插科打诨一番,三人排排坐吃菜饺。
菜饺子虽然有些凉了,但一点也不影响味道。
褐色的地瓜面皮很有嚼劲,萝卜清甜,脂渣没有变软,还保留了脆香的口感,好吃极了。
用老李的话说,“萝卜是萝卜味,油滋啦是油滋啦味。”
秋天正午的阳光洒满病房,空气中都是食物的香味,这一刻老李的思绪又回到过去。
“东北的秋天叫秋脖子,太短,冬天滴水成冰,大雪下个没完没了,咱们三个都没翠花抗冻,那丫头一件夹袄就能过一冬。”
傅维钧疑惑,小丫头没瞎编,翠花真是练武哒?
陪老李吃完饭,将带来的食物交给护士保管,两人出了医院大楼。
路两旁的银杏叶金黄一片,北国的秋天灿烂得耀眼。
虽然决定不再试探曾燕呢,傅维钧对自己的命运总是关心的,他有壮志未酬,不想像银杏叶子一样,只灿烂一瞬,就零落成泥。
“能跟我讲讲你的梦吗?我到底怎么死的?”
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
曾燕呢立即猜出了傅维钧对她的猜测,做梦吗?按照正常的逻辑,做梦预警确实比开天眼靠谱。
索性顺着他递过来的台阶下,“我不知道,你的死很神秘,没有正式对外公布死因,连你们部队都不知道详情。”
傅维钧眉头不自觉拧紧,要是意外死亡,不该不通知部队,难道他搅进了某个机密事件?凡是涉密,档案大多封存,想想他的军种,确实很容易涉密,但这里面又有林岚什么事?
这一星期他没闲着,一直在打听林岚的下落,谁都不知道她去哪了。
曾燕呢停下脚步,“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最保险,也是最简单的办法,你过年别回去了,命运就是意外和偶然,先躲掉再说。”
傅维钧摇了摇头,“我现在正领着歼8的检测任务,八个月的试飞期,农历年底正是进京汇报的日子,歼8是未来的主力战斗机种,上面十分重视。我可以不回去探亲,但不能不进京汇报。”
职责所在,躲是躲不掉,这就是命运。
曾燕呢感怀,“我们活的每一天,都是一场生死课。”譬如她自己。
傅维钧心有戚戚,作为飞行员,登上战机的那一刻,就把生死交给了所要捍卫的蓝天。
既然躲不掉,那就迎面战斗。
心情正澎湃,结果被无情打断。
身旁这位上一秒还在感叹世事无常的姑娘,秒变市侩脸,拇指搓食指,“我这消息值钱吧?”
点了点脚下,曾燕呢毫不客气道:“那就给我捡两斤白果还账吧。”
傅维钧罕见地笑出声,什么死不死的,落在头上的生活还得继续,此刻白果最重要。
边捡边点菜:“肉我自备,哪天你给我熬个白果排骨汤喝。”
曾燕呢大眼睛往他身上某个部位扫了一眼,“白果治尿频尿急,你年纪轻轻就未老先衰啦?”
“……臭丫头你都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