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两个人默契的谁都没继续说这件事,一个自顾自的去做饭,一个自顾自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但若是仔细看的话厨房里的少年早就失了往日的冷静,最常做的菜式都放错了好几味调料,懊恼的捶了下额头,悄悄倒进垃圾桶,准备重新来过。
低头切菜的时候,黑发垂落,满耳直至脖颈皆是红。
客厅里,沙发上的那个人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脸上是一成不变的表情,只是那遥控器跟装了开关似得一直不停的按按按,暴露了主人此刻不淡定的心情。
沈曦活了两辈子,没有认认真真谈过一次恋爱,但是对情感这东西从来也不陌生,她只是不懂自己这些莫名的心悸为何而来?
这个人太熟悉了,她亲手引导蜕变,抑制那些凶狠的獠牙让他变得温顺。
因为相似总觉得他就是异世的自己,沈曦确实对陆离格外偏爱。
可她并不认为自己的这份爱护夹杂着别的情感,可刚才那一瞬间的心跳做不得假。
抬手压住心脏的位置,单一的律动,早就已经回归平静,好像从来没有因为某个人紊乱过。
想了一会儿完全没有合适的借口来作解释,干脆不去想不纠结坐等最后自然迎刃而解,时间会给所有的事情一个合情合理的答案。
沈曦关掉电视机,压下那点蠢蠢欲动的心悸,摸过茶几上烟跟打火机走到阳台准备通通风。
倚在栏杆上往下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老人与小孩总是吃的早一些。
他们房子下面是公共设施区,一半是健身器材,一半是儿童娱乐设施,大人三五成群聚着聊天,旁边的小沙滩围满了小萝卜头,正在嬉笑打闹。
一个小朋友的笑声是清脆悦耳,一群小朋友就是嘈杂。
沈曦拿出一根烟在放齿间没有点,望着天边橘红色的圆默默出神。
春日的太阳不管是上午还是傍晚都温温柔柔一点都不刺人,大片霞光烧尽了所在的地平线,均是红火,随风变换着各种形状。
即使她从来没有去过别的地方,这里的风景也足够她欣赏。
“吃饭了。”陆离摆好盘,看到她又在阳台上微微蹙眉。
沈曦撑着下巴回头,少年依然穿着那叫粉色蕾丝边的围裙,即使已经褪了色,他也始终没有换掉。
记忆里的少年好像还是那个小矮子,除了愈发精致的脸根本没有别的变化,然而此时看来却已经无法再重叠。
他变了。
只是从前的她没有发现那些变化,亦或者是忽略了那些变化。
沈曦推开门进去,应道:“来了。”
窗台上孤零零的留着一根带有齿痕的烟,最终也没有点燃。
陆离总说她抽的太多,偶尔听一听孩子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少年在经过沈曦时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柠檬味,眉头顿时舒展,笑容清浅,也不知道在乐呵些什么。
饭后,沈曦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陆离拿起垃圾袋准备跟她一起下去。
九点多的小区已经沉静下来,陆离走在她旁边问:“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沈曦想了想,摇头:“不确定。”
出场顺序需要选手到场后抽签决,只能听天由命。
“你怎么过去?”
“我叫了车。”还是一辆超级豪车。
段言奕的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倒不是因为她的缘故,是那个地方特殊,每个选手的进出必须由手持生死状的人一同才可以放行,麻烦的很。
因为这也就意味着沈曦接下来的日子都需要跟段言奕一起上班,想想都觉得好压抑,不为别的主要是旁边有个殷九。
沈曦现在可以百分之八百的肯定这人是从哪儿跑来的大佬,因为觊觎段总美貌所以死皮赖脸的留了下来,毕竟她不光长的好看还功夫了得。
沈曦会知道也是因为一次偶然。
前几次的比赛对手水平基本可以说是没有,三次全都是普通人,唯一一个还能看得过去的是个练古拳的女人。
不过光有形无神,招式毒辣阴狠,不像个正经学艺的人。
沈曦对比很感兴趣,特意放水试探,结果发现她会的并不多,只学了个皮毛根本没了解古拳的精髓,可惜了这么好的一套拳法。
最后也就没在继续跟它浪费时间,直接把人踢出局。
打完比赛去后台的换衣服的时候却被殷九给逮着了。
“想了解古拳?”女人依靠在铁皮柜上,姿态随性,举手投足却是说不出的贵气。
她们俩现在挺熟,主要殷九自来熟。
沈曦每次过来都是跟她待在一块,这个人就是段言奕的头号狂热粉,对他痴迷到可以哐哐撞大墙的地步。
要是段言奕视线朝她瞥一瞥,那可不得了!
她给可以在沈曦的vx里霸屏一整天。
“嗯,好奇,以前看过一些。”沈曦实话实说,她曾经的老师打的就是古拳,但是没等来得及教沈曦就在一场对决里丧命。
殷九单手插在口袋里朝她走过去,一副要搞事情的样子,沈曦眼皮子一阵狂跳,心里暗道不好,然后就被她单手按住肩膀压在了椅子上,力道之大沈曦一下居然没有挣开。
虽然一早就知道殷九有底子并且很强,但是具体到底有多强她一直想试试。
这个人走路几乎没有声音,这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