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字据给她。”

“是。”

沈曦伸手接过，上面没几个字，赌输了没钱还，还有一张生死状，却是简简单单把陆离直接卖了。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她，那么再往后的日子里还会有陆离这个人吗？

地下拳击场。

沈曦看着这几个字，眼眶顿红。

他妈的，她真的不认命都不行。

原来还以为这个世界不会存在那种地方，果然还是她太天真了。

不管在哪里，所有的黑暗都是互通的。

沈曦把纸揉捏成团，忍不住大笑起来，整个人好似痉震颤，为自己为陆离，为他们相似的一生，充满了绝望与嘲讽。

摇摇晃晃的踉跄，笑着笑着眼眶就模糊了一瞬间，又被她仰头压下去。

沈曦是不会哭的，为了这些人不值得，她的眼泪从来只为了珍稀的人而流，他们不配。

段言奕看着疯魔的沈曦，忍不住上前拉住她的手腕，沉吟片刻，似是下了什么决心，脸上一片认真：“留在我身边，我帮你还。”

沈曦哼笑一声，再次甩开：“谢谢三爷，不必了，沈曦还的起。”

不过就是一张生死状。

她连十年都熬过来了，才短短的三年而已又算的了什么呢？

“沈曦，我没开玩笑。”

“谢谢三爷，真的不必了。”沈曦敛起所有情绪。

“你”

“三爷。”沈曦打断他。

段言奕不解的望着她。

“我到真有件事情需要三爷慷慨。”

“你说。”

“这个人，给我一小时。”

“可以。”

“谢谢三爷。”

段言奕朝身边的人打个手势，一群人寒暄后全都散去，偌大的包厢只剩他们三人。

沈曦走到陆之江面前一把将他拽起来，这张脸跟陆离有五分相似，她怎么可能一眼认不出来，只是这个人怎么配呢？

“陆之江，这是最后一次，再打陆离的主意，你就死吧。”不等他回答，沈曦直接一拳打在他嘴上，敲落他两颗牙，男人闷哼一声捂着嘴哼哼。

一句话也不想听

沈曦的拳击老师给过一个评价说天赋有，技巧有，可是拳头不够绝情。

一个仁慈的拳击手，是非常容易死在台上的。

其实她说的不对，不是沈曦的拳头不够绝情，是对手不需要她绝情。

这是第一次沈曦不管不顾的下手，每一下都往死里打，血花迸溅，温热的液体擦过脸颊，无比的兴奋迫使灵魂都在叫嚣。

段言奕一点都不意外沈曦的身手，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沈曦活的随性从来没有特意遮掩，甚至还跟罗衡练过手。

但是他还玩笑的问过罗衡谁厉害，他没有丝毫犹豫：打不过沈曦。

这个女人乍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抽丝剥茧总会给他很多惊喜。

他冷冷的站在一侧，看着鲜血淋漓的陆之江，站在旁边没有说一句话。

本身就不是什么善茬，别人的生死他根本就不在乎。

可他在乎沈曦，在最后一击的时候，拉了她一把：“杀人犯法的。”

沈曦回头，脸颊沾了不少血污，发乌黑，脸煞白，嘴角微扬，一双眼睛冷血又无情，偏偏美的惊心动魄。

段言奕一时失语，心脏短促震烈，一股酸麻从它蔓延到四肢百骸，连带着头皮都开始发麻。

两个人不足零点一秒的对视仿佛被定格，段言奕舌尖抵住上颚，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世界上有一种感情，是他最不配拥有的，名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