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开不行吗？夫人。”

傅娆茗哑然失笑，她点点他的额头：“说什么傻话呢。”

“生老病死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我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她叹息一声：“更何况…我已经累了。”

厌倦了无休止的斗争和谋划，厌倦了身边人的猜忌，厌倦了为一点生存资源就刀枪相见的场面。

“就当是我最后的请求吧。”

她低叹着：“到那个时候，请不要顾忌，直接杀了我。”

安也抿抿唇，心里的苦涩沉闷压的他喘不过气。

他想别过头去，想躲开她饱含期待的视线，想避开她即将命不久矣的现实。

可他又舍不得移开视线，舍不得此刻她全心全意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已经退无可退了，没有别的选择。

良久，他嘴角微动，低声应：“好。”

傅娆茗温柔的将他抱入怀中，轻笑起来，柔声说。

“很抱歉，我的小狗。”

安也紧紧的抱住她，抱住这个将他从黑暗拉出来，教会了他如何在这世道生存，教会了他什么是爱的人。

他将头埋入她的脖颈间，压抑着心中的情绪：“永远不用对我道歉，夫人。”

“我永远是忠于您的小狗。”

他亲吻着她的脖颈，宣誓着心中的忠诚。

傅娆茗闻言笑了笑，笑意还未达眼底就慢慢消散开来，只余下一片漠然。

她轻轻抚摸着他的脖颈，纵容着他最后的越距行为。

这具身体的衰败虽然在原剧情线上本就存在，但远远没有这么快，这是有人刻意推进的结果。

指尖顺入他的发中，温柔的抚摸，傅娆茗低垂下眼眸。

随着主神碎片的不断收集，那些躲在阴暗处的老鼠终于是坐不住了吗？

也是时候该清理一下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肮脏老鼠了。

“夫人。”

安也从她的怀中抬起头来，习惯性的半跪在她的身前，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姿态。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庞，小心翼翼的发问。

“您爱我吗？”

傅娆茗垂眸看他，指腹轻轻摩挲他的脸庞，目光一寸一寸的从他的眉眼间略过，最终停留在他的唇上。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弯下腰，温柔的亲吻他的唇，赐予他，她的吻。

两唇相触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安也扣着她的脖颈，用力的回吻回去，眼中的哀痛再难化开。

或许是爱的吧，但这份爱远不及对组织的感情，还不能压垮她肩上的责任。

这份爱掺杂了太多的东西，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就注定不会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