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闻远半生就这一个独子,即便他不提这句话,自己也决计不会轻饶了这二人,当即含泪点头。
高池又望了望龙婆,嘴巴张着却再也说不出话,龙婆猜到他的心事,靠近问他:“少爷是不是想说,死了也不想放过新娘子?”
高池微微点头后,意识渐渐模糊,合上双眼,撒手人寰。
高夫人抱着儿子的尸身,泪如泉涌,悲声不绝。
高闻远望着身穿红色吉服的儿子满身血迹,死状凄惨,悲伤之下,对夏书恩充满了愤恨,立刻就要冲出去亲手为子报仇。
龙婆却拦下了他:“大人要是奈何得了他,适才死的人就会是他,又何必让他给跑了。”
高闻远对眼前的龙婆知之甚少,只知她治好了高池的顽疾,听她说出这句话心觉有理,含悲忍泪问她还有什么办法为高池报仇。
龙婆淡然一笑:“办法自然是有,我跟府上的少爷也算是有缘,我答应过他的事说到做到,就看……高大人肯不肯花点银子了。”
高闻远想杀夏书恩和颜溪月的心思迫不及待,当即就给了她一叠银票,命她无论用和方法,都要杀了他们二人。
龙婆笑吟吟的收下银票,胸有成竹的望向夏书恩和颜溪月逃离的方向,嘴角狡黠一笑:“你跑不了的。”
这才有了石桥上这一幕。
夏书恩实非想得到,高闻远出面解决不了的事,竟会利用他们善良的一面进行攻击。
龙婆看他心神恍惚,瞧了一眼被他抱在怀中、气息渐址的颜溪月,神色间颇为鄙夷。
“成亲当天,新娘子就跟野男人跑了,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就该活着受尽折磨,如此让她轻飘飘的死了算是便宜了她!”
二人与龙婆素不相识,她对自己口出恶言也就罢了,现在又诋毁颜溪月的名誉,盛怒之下,夏书恩踊身跃起,挥掌劈向她面门。
龙婆已见识过他的身手,此刻劲风迎面,心知硬拼定不是他对手,蓦地从腰间抽出一条长鞭,“嗖”的一响甩出,意在让他无法靠近。
夏书恩见长鞭甩来,凌空翻身闪避,又从左路强攻。
岂不知他这一下只是虚招,只为引得龙婆向左挥鞭。
龙婆果然中计,夏书恩突然闪身斜走,又凌空窜起,一跃到了龙婆身后,出掌劈削她后背。
他身法迅捷,龙婆只觉眼前一道白影晃过,背上就捱了他一掌,立时整个身体扑倒在了地上,夏书恩趁机从她手中夺走了长鞭。
那些跟着龙婆来的打手一齐强攻而上,夏书恩将手里的鞭子抽的呼呼风响。
那些打手全身上下没有不挨鞭子的地方,一个个疼的缩手缩脚,都躲到一旁畏首畏尾,不敢上前。
“啪”的一声,鞭子在龙婆面前抽响,夏书恩对她怒目而视:“把解药交出来,我就饶你一命!”
龙婆趴在地上,惊骇失色,对着他不住地磕头,“我给你!现在就给你!”
她弯身的间隙,从怀中抓了一把粉末,迅捷地朝他面门撒去。
这一阴招夏书恩已在吕景盛那里领教过了,龙婆对不认识的人都能下此毒手,可见此人意狠心毒。
从龙婆利落的答应他肯出解药时,就觉内中蹊跷,料想她不会轻易交出解药。故而看她伸手入怀时,霎时急退急趋。
周围的打手不知防备吸入了飘散在空中的毒粉,俱倒地不起。
夏书恩本就无欲与他们纠缠,眼看飘散在空中的毒粉即将散尽,身形跃起,来到颜溪月身旁。
猛听得身后异响,不待回头看清,就知是有人来袭。
龙婆手中的长鞭被他夺了去,此刻又持一柄短刀来刺,被眼疾手快的夏书恩挥掌劈去。
龙婆虽接住了他这一掌,却因足下不稳,顿时跌出数丈。
没了闲杂人等阻拦,夏书恩欲抱起地下的颜溪月。
谁知,左手刚一碰上她臂膀,指尖竟猛地传来锥心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