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人与高闻远二人均视薛天辰为眼中钉,肉中刺,这次趁皇上对他大为不满之际,正好可以借机扳倒他,也令丞相失去一条重要的左膀右臂。
高闻远忽尔想起郑乾的事来,“现在就差找到郑乾了,万一让他在皇上或者丞相面前露面,咱们的计划可都白费了。”
冯大人满不在乎:“这个薛刺头已经不行了,听说他昨夜就被皇上关押起来,大人还担心他能找到郑乾吗?”
话虽如此,一日不找到郑乾,高闻远的心里就始终没法安定。
两人到了宣政殿,一入殿内,就看到曹丞相已先他们到此。
薛天辰垂首跪在殿前,一言不发,皇上正满脸怒容的训斥他。
究其原因,还是薛天辰办案不力,不仅没有查到夏书恩勾结大食的半点蛛丝马迹,更是在查案途中胡编乱造出康鹤尧曝尸荒野的荒唐行径。
现在夏书恩下落不明,他身为陪同审查的官员难辞其咎。
冯大人在一旁神色严肃的听完皇上的训斥,心下暗喜,趁势上前煽风点火。
“启禀皇上,还有一事,微臣未向皇上言明。那便是当日薛大人看押夏书恩去城西古董店寻找线索时,故意甩掉微臣派去的人手。
致使之后发生何事,微臣一无所知。微臣作为主审,薛大人竟也没有及时来向微臣禀明,臣不难怀疑,他与钦犯夏书恩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诡秘。”
薛天辰斜目而观,见冯大人虽在恭敬向皇上禀报,神色间却颇有一番落井下石的幸灾乐祸之意。
碍于皇上在场,才将怒气压减了几分。
“冯大人的手下自己不济事,就诬赖他人有首尾,王主事中看不中用,原来是有样学样。”
冯大人没料到他竟会当着皇上的面把自己贬损的如此不堪,气得双手颤抖。
“你……你薛大人好歹也为官数载,你……你敢说我中看不中用,你这是在骂皇上不会看人吗!”
高闻远出面阻拦:“冯大人无需动怒,这位薛大人平时是什么脾气,满朝文武谁人不知?他不过是办事不力,被皇上责骂,心有不甘,想找个人出气罢了。”
薛天辰听他冷嘲热讽,微微冷笑:“我劝高大人还是省些力气吧,夏书恩究竟有罪无罪,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哦?”皇上忽然抬眼望向高闻远。
神色惊惶的高闻远慌忙禀道:“皇上,薛大人信口雌黄,千万不要听他胡言乱语。”
手指身旁的薛天辰道:“究竟是谁中看不中用,薛大人不要颠倒黑白,你把冯大人的部下甩开,分明是你有意为之!
听说你与那夏书恩称兄道弟,亲如挚友,在你二人被关入大牢后,你身为一介朝廷命官,竟不思悔改,与夏书恩双双越狱而逃,简直是罪加一等!”
皇上一听愕然:“什么?称兄道弟?薛天辰,果有此事?”
薛天辰与夏书恩只私下互称兄弟,此刻被高闻远向皇上揭发,他不仅不再慌张,反倒心中坦然了许多。
“正有此事,但臣不认为他是高大人口中罪不可恕的朝廷钦犯,他为人正直,心怀坦荡,处处以他人为先。
如他真的做了勾结敌国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又何须与我走的亲近,这岂不是将自己的所作所为暴露无遗?”
高闻远欲待顺势指责他已与夏书恩勾结一党,曹丞相却抢先质问他,“关于夏书恩勾结大食一事,我有一事要问高大人。”
“丞相请问。”
“三年前,夏书恩曾在兵部任书令史一职,倘若他真的如高大人所说,有私通敌国之嫌。
以他当时这点微末的职权,恐怕也接触不到什么机密要事,若他真的做了,难道高大人就一点痕迹也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