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辰见他黯然半晌,外面的狱卒也对己爱搭不理,自己再闹下去也没意思,一时安静下来,在他身旁坐下,“也不知丞相是否知道我们被关在了这里。”
提到丞相,夏书恩眉心一凝,“当初是我执意要自己来查案,如今把事情办成这样,也实在无脸面请求他出面相助,我现在担心的是溪月她怎样了……”
“放心,她好得很。”
二人正自说话间,忽然听见牢门外一阵大笑声,只见高闻远缓步向二人走来。
夏书恩心头一惊,不由得想起上次蒙汗药一事,此时见他出现在大牢内,猜想颜溪月定是被他抓了去,不禁心头火气。
“你恼恨我,就尽管冲着我来,但你若敢动她半分,我决饶不了你!”
高闻远回回见他都是神情自若,此时见他惊怒失态,心中登时欢畅,不由得纵声大笑。
“年轻人莫要激动,我既说了她没事,那必是没事的。”
薛天辰冷笑一声:“没事?你现在就叫她出来。不求你高大人言而有信,只要别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就万事大吉了!”
高闻远今日心情大好,无意与他相斗,笑道:“看来薛大人对老夫的成见还是如此之深,不过我今天不是来跟你作口舌之争。”
眼神看向夏书恩,“不错,她人是在我府上,但并非你想象的那样,她到我府上可是去享清福的。”
夏书恩怔怔的望向他,不知他此话何解。
“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马上就要嫁给我的儿子,成为我高家的儿媳。”
夏书恩与薛天辰相顾愕然,心中狐疑不定。
心神微乱下,夏书恩断喝一声:“这不可能!她决不会这么做的,你休要挑拨离间!”
“你若不信,我可以叫她过来亲自告诉你。”高闻远神情得意的唤来一名侍从,吩咐他马上把颜溪月请到狱中。
那名侍从一路奔回高府,气喘吁吁地跑到颜溪月跟前说,明日皇上就要提审夏书恩,极有可能会被定个死罪,高大人让她立刻就去刑部大牢见他最后一面。
颜溪月还在犹豫是否答应高闻远提出的条件,一听侍从说今晚就是与夏书恩相见的最后一刻,不由得心神大乱,忙让他带路前往。
过了两盏茶的时间,颜溪月到了刑部牢房外面,发现高闻远正在门外等候。
颜溪月双眉深锁,上前怒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何以今日就是最后一面!”
高闻远微闭双目,气闲神定,“这是皇上的意思,老夫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改变皇上的心意啊。”
“你不是说,只要我嫁到高家,你就会在皇上求情吗?”
“可现在你不是还没答应吗?”
颜溪月本在心头犹豫不决,还在想一个既不用嫁给高池,又能解救夏书恩的法子,此刻她被扰乱心神,再也无法安定下来,当即应下。
“我答应!我现在就答应!但你须要保证留他活命!”
高闻远欣然一笑:“老夫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只要你心甘情愿嫁给我儿,我定会在皇上面前为他求情,还会把这一切罪责都推到吕景盛的身上,最后保他无罪释放。”
顿了顿,又故作为难道:“可惜啊,里面的夏书恩不信老夫的话,你要嫁给我儿这件事,终究还是要你这位昔日的老相好去亲口告诉他才是啊。”
颜溪月与夏书恩均是初见倾心,相处日久,情愫暗生,虽未言明,却早已心心相依,即使共处一室,也只是发乎情,止于礼。
远非高闻远口中“老相好”这等污言秽语所能形容,颜溪月听来恼怒之极,高闻远却仰天大笑,信步走入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