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嘉帝大怒,处决郭允与孙士廷,郭孙两家抄家,而在抄家过程中,锦衣卫指挥使袁恭无意在孙家搜到了周王与孙士廷暗通款曲的证据。
周王被成嘉帝拔除羽翼之后赶到了京城附近的山东济南就藩,就在眼皮子地下,周王已无一兵一卒,再想谋反回天无力。
成嘉二十年,沈明淑病逝,半年后林家冤案肃清,沈文德扶正林氏,裴元嗣扶正阿萦。
扶正宴当日,国公府内人流如潮,好不热闹。
一向低调的卫国公裴元嗣一夜之间跟变了个人似的,恨不得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裴元嗣扶正了自己的爱妾。
卫国公府后院里搭的戏台子从上午到傍晚光戏班子换了三个连唱了十场才结束,一整天宴席如流水一般往府里送着仿佛没有停下的时候。
就连卫国公府外都围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们,管事的在外面搭棚送果子酒,凡是来贺喜的不拘什么吉祥话说者有份。
亲兄弟裴元休和颂哥儿俩感觉大哥再婚后变化最大的一点就是顾家了。
以前没事儿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能窝在书房一天到晚都不出来,现在倒是直接把书案搬到了正房里办事处理公务
后来因为两个淘气的女儿时常给他撕坏公文和乱涂乱画藏书,只得又无奈地让人将书案给搬了回去。
成婚不到半个月就叫了一大批工匠到家里,说是家里的园子装饰都太俗了要在归仁院后面新修个园子,还要在园子里种满海棠花才行。
修完园子又念叨着正房摆设又陈旧又狭小住不开一家五口,花了三千两银子把归仁院重新修缮了一遍,院子扩大了将近一倍,气得赵氏因为这事嘀咕了裴元嗣好几回说他越来越败家败家。
新房修成那一日裴元休夫妇领着两个孩子去大哥屋里喝酒庆祝,发现院子四周缭墙的漆色从灰白色换成了鲜嫩的粉白色,映照得整个院子都亮堂许多。
花圃旁边安了个能坐三个人的秋千架,天井中央凿了成人小腿高的莲花池,池中从西墙角引御河之水,池中夏天不开花便可见一群群五颜六色的胖金鱼四处游来游去。
除了院子里,屋内的床帐、摆件、字画、桌椅等等装饰更是焕然一新,俨然已能看出是有妇人喜好掺杂其中的作用了。
半岁的绮绮乖巧听话,皮肤白皙眉眼之间更肖似阿萦,一双圆圆的杏眼笑起来别提多讨人喜欢了,把陆氏和裴元休夫妇喜欢得不行。
用完晚膳后阿萦和陆氏抱着绮绮去了屋里说话,裴元嗣和裴元休在明间品茗下棋,大姐姐纤纤一左一右领着已经会跑的昭哥儿和三岁的妹妹绥绥坐在地毯上玩过家家,亲弟弟昶哥儿则在一旁的地上打瞌睡,黏人的绥绥不时地就要跑到娘亲的怀里去腻歪一会儿,再跑回去跟兄弟姐妹们玩游戏。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说笑了一个晚上,等陆氏和裴元休这夫妻俩离开时天色已是不早,将近三更时分。
夫妻两人又一起把三个早就困睡过去的小娃娃抱到梢间里,看着三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姿态各异地躺在小床上,阿萦心里莫名有种满足和自豪感,离开前把每个小家伙都香了一大口。
洗漱后上床,裴元嗣喝了点酒兴致大好,醉意朦胧地就过来吻她,三两下便将阿萦身上的衣物丢的到处都是。
阿萦艰难地躲着他的嘴道“夫君,今晚嗯今晚说说好了,最多最多两、两回,这回您不能再、再食言了”
裴元嗣“唔”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解去帐子,俯下身吻着她含糊道“娇娇,今晚不算数行不行,嗯”
这话若是放在以前阿萦可能还会信,现在阿萦根本就不信了
她明明听陆氏说,三叔两天才会和她同房一次,而且每回时间也没这么长,他倒好,只要她没来月事就一晚上缠她数回,尤其是成婚之后
他的吻湿热滚烫,且不由分说,阿萦气急了在他腿上狠狠拧了一下,大哭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您又骗我呢您上回也是这么说的,您就是欺负我好说话”
不知哪里来的大力气竟还把他推到了一边儿去,说罢转身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裴元嗣倒在床上哭笑不得。
哎,人不好骗了。
俗话说兔子急了都会跳墙,以前阿萦不好意思拒绝裴元嗣,现在不一样,阿萦心里有些底气了,能看得出来男人是真心喜欢她,不管这份真心能有多久吧。
见她生气裴元嗣还过来哄她,阿萦也是好哄,哄个两三句就红着杏眼没了声儿,转过头小声问他,“真的,除了我,您真的没哄过别人”
“真的。”
阿萦脸上就飞上一抹晕红,忸怩了半响,主动凑过来搂住他,孩子气地道“那您以后也只许这样哄我,您要再去哄别的女人,哼我就再也不理您了。”
“就只是再也不理我”裴元嗣低低地笑。
阿萦说“还有,以后不许您再上我的床。”
裴元嗣“”
裴元嗣说道“这个不成,你再换一个,哪有夫妻吵架妇人不让丈夫上她的床”
阿萦在他怀里笑,“嗯那就罚您天天给绮姐儿换尿布”
窗外的三更的梆子连敲了三声,一声比一声悠长,一声比一声深长深远。
皎洁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纱射入帘中,天青色的帐子上绣着一对儿恩爱的鸳鸯戏荷花,池上鸳鸯鸟,水中比目鱼,鸳鸯意为夫妻恩爱,荷花则寓意百年好合,天长地久。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窗外夜幕低垂,月儿也羞涩地隐于柳梢后,晚风徐徐。
今夜,是个美好的夜晚。,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