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手里的衣服，扑过来就撕扯沈凤兰的头发。

“你，你谁啊？你打我女儿干吗？”

沈外婆要来拉架，被长得又黑又壮的女人撞倒在地，扯着沈凤兰的头发不撒手。

沈凤兰疼得都要哭了，手扑腾着乱挥乱打：“孙春花，你给我放手，又不是我让李建去赌博，他被公安局抓了，不关我的事。”

“你还有理了？不是你这个贱婊子要吃好的穿好的，我男人好好的运输队不干，会跑去赌博。”

“都是你这个婊子，狐狸精害的。”

“大家快来看啊，乱搞男女关系的狐狸精，害我男人蹲大牢。”

“你们来看看，这个婊子出来卖的长什么样儿，以后防着点……”

孙春花又叫又喊的，力大无穷的她拽着沈凤兰的头发不撒手，沈凤兰疼得尖利的哭了起来。

然后摊子前就围了一大圈来赶圩的人，瞧着热闹七嘴八舌骂开了，还呸呸呸朝沈凤兰吐口水。

沈外婆被推得倒在地上，她求饶的声音被孙春花大喊大叫，还有沈凤兰的哭声掩盖了。

作孽啊！

她急得捶打胸膛，怪自己太惯着沈凤兰这个老来女。

沈外婆正在无助的时候，在一堆看热闹的人里，挤出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冲着打人的孙春花吼了一声。

“孙春花，你快给我撒手。”

来的人，是矿上治安大队的章队长。

趁着孙春花被吼声震住了，他冲上前去掰孙春花拽住沈凤兰头发那只手。

“你在街上撒什么威风？生意不做了？”

看清楚是治安队的章队长，孙春花不服气：“要你管啊，沈凤兰这个臭婊子这么烂，你还跑出来拉偏架。”

“我拉什么偏架？今天赶圩摊摆做生意，你这个摊子还是我找街道办帮你办的，你不好好摆摊，信不信我跟街道办的人说一声，收掉你的摊位，以后不让你摆了。”

“你要跟沈凤兰算账，也不知道挑挑时候，生意做不做了？”

“跟沈凤兰闹归闹，你还将人家老太太推地上，伤了骨折了，你赔得起吗？”

被章队长威胁撤摊，孙春花撒了手。

赶圩的人指指点点，被扯掉一戳头发的沈凤兰鬼叫一声，丢脸的钻出人堆里跑了。

章队长一时也顾不上去追跑走的沈凤兰，他扶起沈外婆：“老太太，摔哪儿了？我带你前面找个卫生所看看。”

“摔到腰了，不碍事，不碍事，揉揉就好了。”

章队长扶起沈外婆，沈外婆揉着摔疼的腰，连连摆手不肯去医院。

“不行的，老人家，要去看看，别摔骨折了。”

章队长扶起沈外婆往卫生所走，贺渺他们走过来后，人群已经散开。

对于街上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等贺渺牵着苗苗带上小沼和李子昂到了理发店，被孙春花扯掉一戳头发的沈凤兰坐在理发店的椅子上，眼眶发红在掉眼泪。

给她理发的孙大壮，拿着剪子，另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