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霍徵道:“少君,末将没有少君所想的那么好,不足以配得上少君的一腔深情,还请少君不要在耗费自己的精力在末将身上了。”
刘黛君本以为霍徵回头要感谢自己一番,没想到竟如此直戳戳的,说了这么几句让自己看不到希望的话。
刘黛君随即眼含热泪,薄唇缓启:“霍将军……自从婚宴上与你相遇,黛君的心在那一刻便不由自己控制的钦慕着你,纵使霍将军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可黛君还是奢望着能得到将军心中,哪怕那么一点点的位置。”说着刘黛君便流下了两行热泪。
刘黛君的这一番梨花带雨、深情告白,再是铁石心肠的男人也会在心里有一点不忍,霍徵也没有意外,内心浅浮起一丝愧疚。
但还是直截了当:“我的心已经被别人占满了,再没有一丝空隙给任何人,还请少君不要在末将身上寄托任何希望了。”说完霍徵想要走。
刘黛君急忙又柔声道:“将军!你我才相识不久,将军又没有细细了解过黛君,兴许将军了解过黛君之后会更喜欢我呢?”刘黛君期盼地看着霍徵。
霍徵正预开口说什么,刘黛君又急忙道:“将军不要急着回答我,也不要有负担,即使将军对黛君没有一点心动,黛君照顾一下霍伯父也是应该的,全当为了兄长体恤重功之将了。”说完,刘黛君又微笑着向霍徵欠身道:“将军请便。”
一句“为兄长体恤重功之将”霍徵还能再说什么自作多情的话,只好向刘黛君拱手告辞。
刘黛君看着霍徵离去的背影淡淡一,随后她便去给霍父安排可口的饭食。
霍徵回到营帐并没打算去找刘羽商,只是找了一本兵书翻看。
刘羽商也安静地做着自己未完的活计。
“再做几日,这批御寒衣就做完了,大家就可以轻松一点了。”吴优道。
刘羽商看看自己手中御寒衣的袖口处,自己缝的那一个小羽毛图案苦笑了一下,本来亲手为他做的深衣,现在却不想给他穿了。
原本想在他们发御寒衣时,她会告诉她那个有标记的是自己亲手为他做的,让他主动去拿,可因为二人几日都没有主动找对方,等到发衣裳时,刘羽商真的没有告诉他。
而刘黛君却亲手拿着她之前做好的御寒衣送到了霍徵的帐子里。
霍徵正在灯下看兵书,刘黛君在帘子外柔声问:“霍将军在吗?”
霍徵迟疑一会儿,起身掀帘子问刘黛君何事。只见刘黛君双手抱着衣裳含羞道:“我亲手为将军做的衣裳,给将军拿来试一试。”
霍徵闻言,又迟疑了一会儿,道:“多谢少君,入夜不方便请少君进去,衣裳一会儿我自己试便可。”
刘黛君心中欢喜,虽然不能进去,可他愿意收下衣裳,就已经是很有收获的一步了,于是她笑着把衣裳递给霍徵。
霍徵接过来,刘黛君又喜道:“那将军试完有哪里不合适的我拿去改一下。”
霍徵颔首,随后刘黛君便满心欢喜地走了。
霍徵回到营帐里把衣裳放到床榻上,又径自坐在烛火下翻书。看着看着自己心中莫名烦躁,于是他腾地起身去试衣裳,试完第二日正好降温,他便穿上了。
今日大家人都穿了新衣。众将领们在大营不远处练兵,董延抬手时冯将军扫视到了他袖口处那一抹不一样的小标记,“哎,董将军袖口处怎么有一片小树叶的针脚。”
邓俊闻言抓住董延的袖口去看,“哎果然有,这是树叶?怎么像羽毛。”
又有一人端详了半晌,“哪里其羽毛,明明是树叶。”
董延今早第一次领到御寒衣时因为偏小换了一套大的,身上这套便是后来换的,对于袖口处的这一点标记他没有细探究,以为所有衣裳上面都有。
此刻听到他们一会儿说羽毛,一会儿说树叶,自己也细细看了片刻,蓦然想到刘羽商的“羽”字,恍然明白自己身上这套衣裳,八成是她亲手做的,于是会心一笑。
又听着邓俊叨叨:“不会是刘羽商做的?她名字里有“羽”字,对,这分明是羽毛,定是刘羽商做的。”
霍徵本没有兴趣听他们研究董延的袖子,只顾看着在跑步的士兵,可当听到邓俊说是刘羽商做的时,他便两步跨过围着董延的邓俊和冯将军,一把抓起董延的手腕,他蹙着眉细看了片刻,又看一眼董延,蓦地又甩开董延的胳膊。
董延只整了整自己的衣袖便走到一边去整队列。
冯将军急忙解围:“君游,你怎么一惊一乍的,怎么能只凭那个树叶就说是羽商做的呢,那要是羽商专在那一套上面缝一个树叶,定是穿在伯昭身上的嘛。”
邓俊领会精神,随即打马虎眼:“哦……,对对对,我糊涂了,糊涂了。”说完他便冲着跑过来的队列走了过去:“你们是没吃饭么?这跑的稀稀拉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