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徵回到帐子里,幽暗的烛光后,刘羽商趴在床板上,他笑着走过坐在边上,一手撑着身子伏在刘羽商脸侧,见她闭着眼,便只静静地审视着她。
刘羽商见他不说话,不由睫毛一动,霍徵哑然一笑,“知道你在装睡。”随后便将她捞起来。刘羽商憋笑着看着霍徵,他那酒后惺忪的眸子又让自己看呆了,刘羽商不由地伸手抚向霍徵的脸颊,“要不要给水?”
“好!”
刘羽商起身给他倒了一碗水,喝完他竟把碗随手扔到一边,黑暗中不知滚到了哪里。他坐在睡榻边上把刘羽商拉过来,让她跨坐到自己腿上,霍徵鼻子蹭着她的下巴,沙哑地低喃:“好想你!”
刘羽商何尝不是一样的想他,两个满心都是对方的人,此刻用成年人最有效的方式表达着对对方的思念和爱意。
雨后初霁,小别重逢,柔密的吻不急不躁,他滑倒她的颈侧,她在他耳边低语:“今日是安全的。”
霍徵浅笑。
此时的刘黛君躺在那里睁着两眼毫无睡意。看来自己把刘羽商与霍徵的关系看的太简单了,自己原本以为她只是作为一个奴婢,服侍霍徵的军中生活,并解决他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的需求,想来也不会看重她。
可今日看他对她那紧张的神情便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此看来,待霍徵安了家,她很可能会被他带回家中养着。如果他日自己做了霍徵的夫人,那还真得如大嫂那样说的得与她好好相处才是。
刘黛君思量片刻,准备改变方法接近霍徵,随后哑然一笑闭眼睡了。
翌日,上午刘黛君又迈着小碎步来了找霍徵,正是刘羽商刚离开不久。霍徵见刘黛君站在自己帐子门口,不由得轻蹙了一下眉心,“少君可是有事?”
刘黛君由于紧张,被霍徵一问接连眨眼,随后她便不客气的进了帐子,“将军刚刚征战归来,我来看看有没有要洗的衣裳,帮将军顺便洗了。”
霍徵轻咳一声:“这个还是不麻烦少君了,我的衣裳有人负责洗。”
说完霍徵便要走,“少君没有其它事的话就请自便,我先出去了。”说完霍徵便颔首向刘黛君告辞。
刘黛君吃瘪站在原地,深呼一口气后也径自走了。边走边安慰自己:没关系,自己与他才相识不久,生疏一些也是难免。论样貌,自己比刘羽商差不了多少,论自己今后的身份,刘羽商更是触不可及,待天长日久经过自己的努力,不信霍将军不动心,到最后自己定是他的正室夫人。至于刘羽商,如果他对她越来越寡淡,我便给她留一席之地,如果她把霍将军的心都钩走了,那我必然不能把她放在他的身边。
刘黛君边走边为自己未来美好的生活做谋划,本来想回自己的住处,想到这里灵光一现便转了方向,竟去了霍父的营帐。
霍父正看兵书,刘黛君笑吟吟着道一声:“霍伯父!”之前称呼霍老将军,此刻竟改了称呼。
霍父见刘黛君现在门口,忙站起身来迎接,“少君可是有事?”
刘黛君忙道:“我来看看霍伯父,霍伯父年事已高,常年在营中也没有个人服侍,黛君想替霍将军照顾您。”
听刘黛君如此一说,霍父瞬间明白她的心思,这也算刘黛君把自己钦慕霍徵的心思挑明了,此一来便是让未来公爹助自己一臂之力的。
对于刘黛君想做自己儿媳的事,霍父当然极力赞成,未来的长公主能嫁给自己儿子,是个当爹的都求之不得。
霍父只嘴上客气了一下:“少君身份尊贵,老夫怎好麻烦少君。”
“霍伯父千万莫要客气,黛君能为霍将军照顾您……是求之不得的。”
霍父付之一笑。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刘黛君不会轻易去找霍徵,而是常常去找霍父,向其献殷勤。不是帮着霍父洗洗涮涮,就是帮着霍父缝缝补补。
连后来两位刘夫人带领大家做御寒衣物时,刘黛君便也亲自给霍父做了一身,还亲自送到了霍父的营帐。霍父当然高兴的合不拢嘴,他还专门去找儿子准备夸刘黛君一番。
这日霍父来找霍徵,一掀帘子,正迎上霍徵正与刘羽商吃完晚饭,准备去河边散散步。看到霍父进来,刘羽商忙向霍父行礼,随后急忙让到一边请霍父就坐,又给霍父倒了水递到手中。
霍父肃穆颔首,也算给了刘羽商情面。
刘羽商转身与霍徵目光相交,眼中透着一丝紧张,霍徵与向刘羽商微笑表示安慰。随后刘羽商向霍徵道:“霍老将军定是有事要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霍徵颔首,刘羽商便向霍父欠身行礼后,出了营帐。
刘羽商离去,霍父上下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儿子。
霍徵含笑,随后也坐在霍父对面,道:“父亲可是有什么事要与儿子说吗?”
霍父也含笑:“我儿如今成了大丈夫,仪表堂堂,出类拔萃,甚是令为父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