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羽商抿着嘴,依然似笑非笑。
霍徵见她不答,正预弯腰惩罚她,刘羽商急忙把他推开跑到一边,“帘子都没放下来,被外边看到了。”
“那你在笑什么?”霍徵坐在了胡凳上。
“不告诉你。”刘羽商总是吝啬夸霍徵,她怕对方又会笑话自己被他迷上了。那次她说梦中见过他就已经被他嘲笑过一次,她不想再给他这个机会。
霍徵站起身道:“那你先独自乐着吧,我去拿吃的。”
有新征入的士兵,晚饭每人都多了几块烩肉块。
吃完饭,刘羽商把艾草点着拉着霍徵出了营帐。樊孝看到二人急忙上前低着头弯腰拱手行礼:“樊孝见过将军,见过夫人!前日没能及时救的下夫人,让夫人无奈跳下山受了伤,实在惭愧。”
樊孝那日的一席劝谏虽然没能救刘羽商,但他的善举刘羽商铭记于心,知道他是个好人,于是忙颔首回礼:“樊大哥不用自责,我知道你尽力了!我比樊大哥小很多,今后你只叫我羽商就可以!”
樊孝看看霍徵,霍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于是樊孝又道:“那樊孝就不打扰将军和小女郎君了。”他亦不敢直接称呼刘羽商的大名。
从霍徵暴怒如雷为救刘羽商大肆开杀,和刘羽商被救后窝在霍徵颈间的亲昵程度来看,樊孝以为二人是对小夫妻。
此刻自己冒然的称呼刘羽商为夫人,不想却看出二人似乎有些不太自然的神情。樊孝略显尴尬地又向二人行了一个礼退了下去。
刘羽商看着尴尬离去的樊孝偷偷一乐。
霍徵道:“听人叫一声夫人如此开心么?”
刘羽商收起笑容:“我哪有开心?”
她瞬间涨红了脸,径自往远处走了,心里懊恼道:该死,又被他嘲笑了。
霍徵跟在刘羽商身后轻蹙着眉心,不知在思量什么。
睡觉前,刘羽商手脚都有伤痕不能沾水,霍徵便为其洗巾子,活脱脱一个贴心好郎君的形象。原本的主奴关系如今越来越偏离了自己的角色。
刘羽商趴在床板上,霍徵掀起刘羽商后背的衣裳看了一下她的腰伤,淤青较第一日散的更大了些,“明日行军我让人把车上的粮草放平一些,你要多躺少坐,”说着又在刘羽商的圆臀上抓了一把。
刘羽商翻过身看着霍徵,他换了盆水脱了上衣穿着裤子擦身子,“你怎么不沐浴一下,这两日都没有好好洗。”刘羽商道。
霍徵浅笑一声:“我怕洗得太干净让你睡不着觉,还是等你一起洗吧!”
刘羽商随即翻个身子侧躺着不再理他。
翌日,运粮车上的粮食袋果然是平平的像一张床铺,上面还放了一个枕头。刘羽商有些难为情,就这么把自己平铺在上面实在不太雅观。
而且那三个伤兵,还有两个不便走路,最后刘羽商坚持把粮食重新摆放了一下,两个伤兵坐前头。一个伤兵赶车顶替车夫,车夫便随着众人走着,刘羽商和吴优坐在车尾。
人的一生盈虚有数,刘羽商坐在马车上看着沿路的风景、想着自己这几个月的境遇恍如梦境一般。
真是绝处逢生加不可思议,竟然还让自己遇到了上辈子的情人,定是老天爷在操控这一切,只是可怜了父亲,今后有机会定要带着霍伯昭回去祭拜他老人家。
“吴优,你想过今后回自己的家乡祭拜你的父母吗?”
吴优冷笑一声,很干脆道:“不回去!”
刘羽商惊讶!“为什么?”
“他们当时不顾我的死活把我卖给一个七十多岁的商户,收了钱财便与我断绝关系了,我回去做什么?”
“什么?你不是县令的女儿?那你怎么也会被抓来?他们不是不抓百姓的吗?”
吴优沉默片刻,“我是出嫁那日夜里逃出来的,无家可归,只能等天亮了逃出了城。城外流浪了数日,逃出来时带的干粮也吃完了,入秋的天气越来越冷,在我感觉活不下去的时候碰到邓俊的军队。她看我一个小女子蓬头垢面的蜷缩在荒郊野外便把我捡到他的军营里了,我没有更好的地方去,所以也算心甘情愿。”
刘羽商目瞪口呆,低声道:“这么说你真是自己跑来的?”
“对啊,我跟你说过啊!”
“我还以为你是随口一说的!”
吴优哈哈笑了,随后又道:“其实也是邓俊救了我!”
刘羽商的目光穿过眼前的士兵,没好气地翻了一眼跟在队伍后边的邓俊,“那是野狐狸在家门口捡到了小兔子,不捡白不捡,你可不用感谢他!”
邓俊看到刘羽商翻自己的眼神,嘴里还向吴优说着什么便知道她又在说自己什么坏话,直没好气道:“呵!晦气!”
行军五日众人到了幽州境地,众将士在城外安营,次日霍徵与邓俊到官舍见郡守寇贤。
郡守寇贤一见霍徵热情非常,“伯昭贤侄如今效力大司马可谓鸾凤落在了梧桐树,真是贤君遇到了梁才呐!”郡守边往屋里请霍徵二人边道。
霍徵与邓俊进了屋子,向郡守拱手道:“寇伯父谬赞!”
“贤侄与邓将军请坐,得知你二位今日到此,我早已备了好酒,咱们边饮酒边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