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落坐与正面主位,霍徵与邓俊面对面各坐跽坐与两边的桌案后。接着便有仆人端着铜制酒樽,排序而后还有仆人端着漆木盘,盘中放着羽觞,相继上来便是蒸煮烩的各种美食。
“让寇伯父破费了!”霍徵客气道。
邓俊心中冷哼:老子们刀尖上舔血,吃他几顿有什么可破费的。
郡守寇贤抓了一把没几根的胡子,付之一笑:“贤侄莫要客气,你父亲与我乃故交,你我何必见外。”
真是奸滑之极,当初霍徵看出新帝不是明君劝霍父弃暗投明匡扶大司马时,他便暗暗讽刺,说霍家父子离经叛道,很是瞧不起。
如今霍徵父子二人帮着大司马一路凯歌,眼看大半个天下都掌握在大司马手中,于是自己也着急攀附霍徵父子,他还给霍父写了求荐信,请求霍父向大司马替自己表忠心。
霍徵便趁此机会好好杀他一盘。
“你父亲也匡扶了大司马,可谓明智之举,所为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如今新皇帝失政,王公贵戚们在京都肆意妄为,诸州郡守动不动就迁移更换,百姓们更是苦不堪言,老夫也同你父子二人一样,愿意匡扶大司马取而代之。”
霍徵听着他的义正辞严,心中一笑:“那此次征兵的所有事宜全仰仗寇伯父了支持了!”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寇贤满脸凛然之气道。
邓俊:看来征兵其间将士们的吃喝有着落了!
“哦对了,还有那营帐的事……”
还没等霍徵说完,寇贤急忙接过来,“都包在老夫身上!”
霍徵心中发笑,面上肃然起敬向寇贤拱手道:“伯昭定向大司马转答寇伯父的赤诚之心。”
寇贤满脸堆笑:“老夫全仰仗伯昭贤侄了!来来来,今日老夫为你们接风,贤侄和邓将军吃好喝好!”说着寇贤举起杯来!
霍徵和邓俊亦举杯回应。
酒过三巡,郡守寇贤和邓俊已经称兄道弟起来。寇贤酡红着布满褶皱的脸颊,向邓俊笑道:“邓贤弟,你我二人真是相见恨晚呐!我看邓贤弟和伯昭贤侄今晚就下榻我这里甚好。”
不等霍徵开口,寇贤又高呼一声:“来人服侍两位贵客!”
原来寇贤早已准备了两个妖娆的舞姬候着,一直等到恰当的时候便喊出来施展她们过人的本领。
这寇贤为了讨好霍徵和邓俊竟安排了吃喝玩乐一条龙的服务。
两个舞姬分别走向霍徵和邓俊,随后放软身段跪在霍徵和邓俊身侧。
“奴家给将军盛酒!”舞姬一号给霍徵空着的羽觞里舀了一勺酒,随后又伸出棉花般的手给霍徵捏肩。显然这种经过专门调教的舞姬更知道怎么服侍让人更舒服。
舞姬一号刚捏了两下,霍徵便前倾了一下身体,你只管帮我盛酒就可以了!于是舞姬一号老老实实跪在一旁。
霍徵看向对面的邓俊,只见其满脸的享受,本来不大的眼睛更眯成一条缝,身后的舞姬二号又是捏肩又是捶背。
邓俊两眼惺忪的举起羽觞向郡守寇贤笑道:“多谢郡守大人盛情!”
“邓贤弟莫要客气,我已让人准备了客房,贤弟和伯昭贤侄随时可以去歇息!”寇贤看到霍徵不愿让舞姬服侍,以为他是年轻碍于颜面,所以急忙道出此话。
霍徵绕过此话题,举觞向寇贤道:“明日伯昭便带人分别去往诸县开始征兵,我带来的两百将士近日的粮草便托付寇伯父了!”
“伯昭贤侄放心,我已经交代下去了,明日一早粮草便会送到营地。”
说话间邓俊那边的舞姬二号又捏上邓俊的胳膊,两手一直滑倒了邓俊的手心里。桌案后的几只手一直不停的来回摸索。
霍徵暼了邓俊一眼,邓俊根本无暇理会霍徵,又相互敬了几回酒后,霍徵向寇贤拱手道:“既然近日事寇伯父已经安排妥帖,那伯昭便先告辞了!”
寇贤一愣,“伯昭贤侄且住一晚何妨?何必急忙赶回营地!”
“营地就在城外,不到半个时辰在宵禁前就能赶回去,营中还有事,所以不便留宿,伯昭再次谢寇伯父盛情了!”
邓俊听霍徵要走,于是捏着头道:“伯昭你自己回去吧,我有些醉了,头疼,需要在郡守大人这里歇息一晚,明日天不亮我便回营与你汇合!”
邓俊这个见了女人走不动道的毛病霍徵心里一清二楚,现在有人把经过调教的舞姬送到他眼前,还给他准备好了房间,他哪里舍得回营。
霍徵心中冷哼一声没有搭理他,便起身向寇贤告辞。
寇贤踉踉跄跄地把霍徵送到大门口,仆人把霍徵的马牵过来,寇贤大着舌头向霍徵道:“贤侄路上且注意安全!明日我定及时把粮草送到营地!”
霍徵拱手道谢,随后翻身上马而去。
寇贤回到屋内,舞姬二号已经歪在了邓俊怀里,寇贤哈哈一笑,站在邓俊的桌案旁弯着腰拱手道:“邓俊贤弟今日可否尽兴啊?”
邓俊假模假式地捏捏头,覰着眼道:“哎呀,尽兴是尽兴呐,只是与郡守大人一见如故,酒喝的猛了,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