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又一片此起彼伏的赞扬声。
这时候邓俊出来,冲着刘羽商嗤笑一声:“睡一觉自然就好多了!”
他像是故意想找话题与刘羽商破冰,想让她不再对自己横眉冷对,可嘴和心总是不配合。
刘羽商又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一转身回了帐子。
霍徵刚洗漱完正穿外面的武服,早听到刘俊嗤笑刘羽商的声音,又看到刘羽商怒冲冲地进来,也没答话,只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便出去了。
霍徵走到邓俊跟前,踢了他一脚,“你怎么那么嘴贱!”
邓俊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霍伯昭,你也太护着她了,她不过是……”话没说完,霍徵便冷了脸,用手指着他,一副你再说下去试试的样子。
邓俊想说——不过是被俘虏来的营妓。
邓俊心中不愤:他是不是昏了头了!
不远处站在帐子门口的吴优听到邓俊未说完的话默默地转身回去了。
霍徵巡视了一下各个帐子里士兵的情况,大部分人的症状已经减轻了很多,只待休息两日恢复全部体力后便可以继续行军。
因为都在养身体,除了岗哨轮番换岗,大家不是睡觉就是躺着。
又是一日,天气热的更甚。午时,树上嘶嘶的蝉鸣声叫的人直烦躁,刘羽商从床板上猛地坐起身子,“我出去转转!”
霍徵坐在桌案边的胡凳上又在看地形图,他低着头问刘羽商:“这么大的太阳你去哪里?”
“去河边的树荫下,玩会儿水。”说完就往帐外走。
本想要叫吴优一起去,可她一直在帐子里待着,刘羽商由于不想见邓俊,也没去喊吴优,于是她自己往河边走了。
沿着溪流一直向上走,河水越来越宽,过膝的水底,青色、白色、黑色的的石子清晰可见的。
越来越宽的上游处形状不一的大小石头铺满或深或浅的河床,那些石头有大有小;有光滑的也有粗糙的;有高的有矮的,甚至有的石头到了刘羽商脖子那么高,宽度有大概两米那么宽,赫然矗立在河床一侧。
大石上方还有河边岸上的树木垂下的粗枝,正好形成了一片树荫。
刘羽商脱掉鞋子和足布,由于上身只穿了深衣没穿中衣不能脱,于是她把深衣兜起后平平整整、紧紧的裹在腰间,随后又把裤腿挽到膝盖上下了河。
正午的太阳炽热,河床的水位不高,所以水不是很凉但正好解暑,刘羽商来回走着,时不时用脚往远处掀起水花,一会儿又她把袖子也都挽到了上臂处,日光下刘羽商的皮肤更白到发光。
她时不时的往自己的腿上、胳膊上撩水,把脸也抹的湿漉漉的,烦躁的暑热渐渐被河水冲走了。
“谁家的小女子自己在这里戏水?不怕被掳了去吗?”
身后,一声粗粗的男人声音把刘羽商吓的急忙溅着水花跑到大石头后边,站定后才反应过来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刘羽商探出头向对方投了一个白眼,霍徵站在河岸边一脸不明深意的笑。
“我哪有那么好的命被掳走两次。”刘羽商往脸上捧了一把水,接着又洗胳膊。
霍徵看着她莹莹发光的肌肤上挂满了亮晶晶的水珠,还有那额角两边被水打湿的细发,不觉间他竟呆住了。
他轻咳一声清了清不知为何有点微哽的嗓子,随后便脱了鞋袜也下了去了。
刘羽商见他下来,于是捧起水泼向他:“给你降降温!”
霍徵没理她,径直走过去把她拉到了大石后边。
“干什么?嗯……”刘羽商想说什么的声音被霍徵吞掉了。
浓烈的日光下,河里的水哗啦啦地流着,小鱼儿穿梭在石缝间。放眼望去一片安静,只有大石上方、树上的鸟儿飞来飞去,叽叽喳喳的叫着!
傍晚饭后,刘羽商见吴优独自往河边走,刘羽商嘀咕,散步去怎么不叫自己。她向在帐子外与士兵谈话的霍徵说了一声便跑步跟了上去。
“吴优,等等我!”
吴优站住回头,看起来似乎有什么心事!
“你怎么了?这么多日子第一次见你如此面色。”
二人又向河边走,吴优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事,可能也有点中暑了吧。”
刘羽商摸摸吴优的头,感觉温度正常。
“不舒服的话早点睡觉的好。”刘羽商道。
“嗯。”
半晌后吴优又道:“羽商,霍将军待你那样好,他说过日后不打仗了怎么安置你吗?”
刘羽商愣了一下:“他说让我只管跟着他。”
吴优又沉思了,许久后又道:“想必他不会亏待你的,很有可能让你做他的正室夫人呢!”
听到吴优的这番话,刘羽商脸红了,“不知道!”
刘羽商又问:“那,那个家伙呢,他有没有说过什么!”
吴优摇摇头:“没有!”
刘羽商看向吴优,才发现她平时看似大大咧咧笑眯眯的,总说自己万事无忧,现在看来那只是假象而已。
到了河边,刘羽商摘了一只薄荷递给吴优:“掐碎了闻一闻,醒脑哦!”
吴优依然浅浅一笑。
晚上刘羽商侧躺在床板上一脸心事地与霍徵四目相对。
“为什么这样看我?”霍徵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