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亲对你是不是很严格?”刘羽商问!
霍徵轻覰眉眼,片刻后问刘羽商:“为何问到我父亲?”
“我看他老人家总有一种不怒自威的神态。”
从那次听到霍父对霍徵说的,要他找一个能配得上他的女子的那些话,刘羽商时常会有一种莫名的怅然和失落,以至于她总是试图从霍徵口中探听到他自己的想法。
他那句“今生你只管跟着我”是什么意思?成为他的夫人或者服侍他的奴婢,都可以跟他一辈子。
霍徵转动眼珠子想了片刻后道:“儿时他对我和大哥确实很严格,练功偷懒会被打,把邻曲家小女孩惹哭了会被打,总之经常被打。”
刘羽商咯咯地笑了。
“后来长大了,跟随父亲从军,因为我在军中表现优异,所以慢慢的不再挨打了,但父亲依然每日都是一副很严厉的神态,似乎是想时刻对我起到威慑的作用。”
刘羽商嘿嘿一笑:“你整日也是那个样子,是不是与他老人家学的?”
霍徵蹙眉,故作威严,“是吗?”
“哈哈,是!”刘羽商笑道。
“但是从我大哥和母亲相继离开后,父亲便没有了曾经的那种盱衡厉色,对我更多了些像慈父般的关切。”霍徵说完,神色也随之怅然了。随后又道:“父亲老了!”
刘羽商看的出霍徵心疼他的父亲。想到自己刚战死的父亲,自己怎么能不感同身受呢!
刘羽商摸上霍徵的脸,安慰他:“那你日后多孝敬霍老将军。”
霍徵若有所想地看着刘羽商,没有再说什么。
刘羽商也不知道从何再继续这个话题,她闭上眼道:“睡吧,好困!”
经过几日的的休整,将士们的身体都恢复了过来,于是一早便又拔营上路了。
到了午时霍徵下令,从休息半个时辰调制休息一个时辰,这样完全避开了正午最热的时候,将士们也可以很好的恢复体力。
众人都在睡觉,斥候从前方打探消息回来了。霍徵和邓俊上前询问前路情况。
斥候压低声音道:“霍将军,前方二十几里便是刺耳山,果真山如其名,进了那片山真有那刺耳的声音。”
“山不高,与其说是山,但更像是丘,只是道路两边各有一山,中间的路便成了低凹之势,虽然那条夹在山丘里的路全长只有不到三里地,可如果敌人设了埋伏,把我们困在里面便成了瓮中鳖了,那将及其凶险。”
趴在布袋上睡觉的刘羽商听到有人低声说话的声音,于是抬头看看,只看到霍徵和邓俊蹙眉。
斥候又道:“昨日一早我进了那条路,没有任何异像,于是我又在两个时辰后原路返回,绕山丘而行,只见有不少的农户在田里锄草。”
“锄草?”霍徵疑惑地问斥候!
斥候颔首,“是!”
“你昨日一早进的那条凹路?一早什么时辰?”霍徵问。
“大约晨初二刻时。”
“也就是说,你晨初二刻进山,出了那条路大概不到晨正时刻,两个时辰又返回,那就是已经到了正午?”霍徵又问斥候。
“对!正是差不多正午时候。”
“农户务农大部分人会在正午前边归家,即使家远不归家,那也会躲到阴凉地歇晌,如果有一两个农户在大正午锄草不稀奇,俱你看去是很多农户在锄草?”
“对,两边山后大概都有二十几个人。”斥候回。
邓俊深吸一口气,“伯昭你是觉着那些农户是假扮的,在给我们使障眼法?”
霍徵轻声冷笑,“农户是真农户,障眼法也是真的,他们就是那些农民起义军。”
邓俊嗤笑,“几个农民又没打过仗,光抗几个锄头就想埋伏我们正规军?”
霍徵暼他一眼,“你不要小看他们,他们可不止有锄头,我想他们在那里埋伏肯定不止这一次,想必也掳掠了不少兵器了!而且他们的人远远比昨日看到的要多。”
话落,霍徵随手折了头顶上一条柳枝撕掉皮放到嘴里嚼着,顺便清理牙齿。他经常这样,导致一口整齐的牙从来都是洁白如盘。
“你去休息休息吧!”霍徵对斥候道。
斥候拱手退下,找了一片阴凉地躺平了睡了。
霍徵若有所思地目空着前方,邓俊看着霍徵。良久后霍徵道:“明日你我拉开距离走,我带一百人先行,过两刻钟后,你带剩下的一百多人随后而行。”
说着,霍徵看了一眼运粮车上的刘羽商,刘羽商也看向他,两个人眼神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