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听说今晚会有月全食！可以看到血月！”

在林星川整理好了行李，准备和姥姥，林薇一起回s市的前一天，林岁岁吃过晚饭来找林星川，兴奋地说起。

“那我们可以坐在院子里看。”林星川道。

上一次月食，还是他高考那年，s市高楼林立，视角本来就不好，他复习完功课又错过了时间，只在朋友圈看了几张照片。

两人特意买了两瓶核桃露，放在炉子上温好，等时间快到了，就搬着板凳，捧着热乎乎的核桃露，坐到了院子里。

不知是因为乡下周围没有建筑物的遮拦，还是因为祈水县的地理位置本身就更好，林星川头一次看到这么清晰完整的月食过程。

夜空中此时看不见星星，圆月挂在天上，颜色渐渐变暗的同时，也染上了红色。

慢慢的，血一样的红色彻底代替月白，一轮硕大的血月孤零零的挂在天上。

“哇！”林岁岁道。

“哇！”林星川附和，他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打算明天温欲行来接他的时候，拿给温欲行看。

他在温欲行藏书阁的杂书中看到过相关记载。

血月现，国之气断，气尽，如坠狱。

按南乾的说法，这该是大凶。

“你有什么看法？”林星川问岁岁。

林岁岁喝了口核桃露，叹了口气：“应该是逃不过一篇观后感，一篇周记，又或是一篇科普方向的作文了。”

林星川哑然，还好他已经上了大学，读了与文学毫不相干的专业，不用再写作文了。

但不知是难得一见的血月实在太令他震撼，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林星川当晚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也有这样一轮血红的月亮。

……

凤清宫远在整个皇宫最偏远的西南角，也算是后宫中难得的清净之地，院里没有精致名贵的花草。

只有几棵梨树，花开得正好。

温宿身着内侍的衣服，站在门边，看着梨树下的人。

一阵晚风吹过，梨花纷纷扬扬飞舞，落在那人的发间，肩头。

“血月现，血月现，国之气断，气尽，如坠狱。”

“如今能让这大宣国气断的，想来只有满昭，小师兄觉得，父皇会如何做？”

温欲行望着天上的血月问。

大宣皇帝无能，不似满昭帝王，励精图治，杀伐果断。

大宣不敢派兵出征，又怕满昭踏破他国土，唯一的办法，就是和亲。

说好听点，是怕战乱一起，民不聊生。

说难听点，就是打算认怂苟活。

宣帝皇子多，皇女少，十四个儿子，只有三个女儿。

大公主已出嫁，三公主尚且年幼，唯有温欲行，待字闺中，可堪一用。

“那老不死的要是敢送你去和亲，我就砍了他的头。”

温宿说着，从门边的衣架上拿了件外衫，走到温欲行身边为他披上。

温欲行回头看着温宿：“之后呢，大宣内乱，满昭趁机挥兵南下，妖邪借此机会大肆作祟，你我可抛开一切恢复自由身，百姓如何？”

温宿张了张口，倔犟道：“我不能让你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