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对面上坡的地方呢。”
“我没看见。”
“这么大声音你听不见?”
“这么多人说话,我哪听得清啊。”
“你再听听。”
“听到了,听到了。但是我看不到啊。”
“等他们走过来了你就能看到了,再等等。”
有人感叹道:“说起来这对也是不容易,前阵子长公主差点被下药,险些被人破了身子,不过还好张公主自己发现的快,那个色胆包天的沈忧,当时就被抓住了。皇上和太后娘娘雷霆震怒,直接移了他的三足。他的下场最惨,被大将军连着捅了二十几刀。”
“啧啧,没看出来呀,大将军平时看起来和和气气的,没想到这么狠。那个沈优胆子也是大,居然敢对长公主下药,真是不得好死啊。这不,家里人都陪着去了,真是个败家子儿啊,这么大的家业,说没就没了。”
旁边有人道:“谁说不是呢?沈老侯爷为朝廷做了不少事,也算是劳苦功高。这个儿子是真能折腾,直接把整个侯府折腾没了,沈侯爷真厉害。”
又有人笑呵呵道:“谁说不是呢?世袭罔替的侯爵他还觉得不够,非要去惹长公主,那时候长公主都和大将军订婚了,他估计是不甘心,毕竟,他在追求长公主这一块可是很拼的。只不过这方法是太蠢了些,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大多数笑笑不语,只有极少数的人再次谈起,毕竟这件事情已然被他们说烂了,今天这么好的气氛,他们只想凑个热闹而已。
接亲的队伍缓缓而来,浩浩荡荡宛如火龙一般,锣鼓喧天,噼里啪啦的爆竹响个没完,唢呐震天吼,喜庆的声响交杂在一起,直冲云霄,远处的人不见队伍,以闻其声。
那马背上的新郎官仍旧戴着银虎面具,一身喜袍如火,新郎官的身后并没有花轿,那披着红盖头的新娘子一身红嫁衣,与新郎官共骑一马,女前男后,很是特别。
这是一对不被人认可的夫妻,两个有权有势的人,被流言蜚语围绕着,可他们也是最被人佩服的一对,最被人感慨的一对,最引人注目的一对。
马背上的新郎官紧紧抱着身前背对着自己的新娘子,神经高度紧张,越来越觉得这不真实,好似下一秒这些就会立马烟消云散一般,一颗心忐忑不安,却又因怀里的佳人有所平静,脑海里回想着刚刚接亲的场面。
……
皇宫里不像平常那般肃静,今天皇宫也是张灯结彩,太监宫女们挂着笑脸,皇室宗亲们都聚到了一起,即便他们不理解这到底为什么,可今天他们只需要好好吃顿饭。
雪晚云出嫁前,雪清雨也如愿以偿吃到了皇姑母亲手给的喜糖,雪晚云亲手把喜糖喂到他嘴里,然后笑着问他:“喜糖好吃吗?”
“嗯嗯,谢谢皇姑母,好好吃。”雪清雨一边笑一边吃,手里还抓着一大堆喜糖:“祝皇姑母和姑父天长地久,恩恩爱爱,早生贵子。”
雪晚云这些天已经不那么害羞了,但被一个晚辈这么祝福着,确实是没忍住,所以有些害羞的笑了笑,摸了摸雪清雨的脸:“清雨嘴真甜,来,皇姑母再给你一些。”
旁边的谢圆圆一脸委屈的看着雪晚云,雪晚云也笑着抓了好几把喜糖给谢圆圆,谢圆圆没说话,嘴角却不自觉的扬了起来,瞬间把前阵子被师父惩罚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
“师父你也喂我吃一颗。”
“好。”
“皇姑母,我还要。”
“好。”
……
半大不小的一男一女,被那青年女子喂着喜糖,三人笑的都很开心,虽不多言,却胜似千言万语,小孩子不懂那么多,只知道这是一段两情相悦的感情,所以都打心眼里祝福他们,打心里尊敬那个戴着面具的大将军,以后的亲人。
这位让南赵人闻风丧胆的阎王爷,堂堂当朝长公主,此时此刻却对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言听计从,在两个孩子的面前,乖巧的如同一只猫。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缓缓而来,那戴着银虎面具的新郎官神色平静,万众瞩目下,新郎官靠近了那顶着红盖头身着火红嫁衣的新娘子,新郎官虽然神色平静,但是心里却已是惊涛骇浪。
太后亲自把雪晚云的手放到了他的手上,把他们的手紧紧的抓到一起,心里虽有些不舍,但也很欣慰,面带微笑的说道:“母后现在就把她交给你了,你以后好好对她。”
冯云紧握雪晚云的手,认真点点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正色道:“一定。”
繁琐的礼仪过后,雪晚云并没有坐轿子,冯云知她心意,知她想以这种方式告诉自己,她与自己同在。
冯云心里暖暖的,然后亲自把她抱上了马背,随后翻身上马,无声笑笑,压着声音,在她耳边低语,用只有她才能听见的声音,温柔沙哑的说道:“我带你回家。”
披着盖头的雪晚云只用冯云可以听见的声音,轻轻“嗯”了一声,随后放松自己,安心的享受身后之人温暖的怀抱,嘴角勾了勾,一路上听着喧闹的声音,两人都无比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