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派蒙就哄着托克回家休息了。

托克睡着后，荧和派蒙从客房退出来，捶了捶酸痛的脖子，看到歌莉又开始了她的观星活动。

“你今天的心情好像很不错的样子？”荧在歌莉身旁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面对小孩子，通常心情都不会太差吧。”歌莉点了点头。

“明天你还跟我们一起出去吗？”虽然荧大概猜得出答案，但还是想亲口问一问。

“还是不了，明天我需要出门一趟。”歌莉摇了摇头，“而且，我不太应付得来精力旺盛的小孩子。”

“你以前，没带过小孩儿吗？”荧好奇地问道。

小孩儿，自然也是带过的。

歌莉的嘴角微微勾起：“算是带过吧。”

对上荧疑惑的眼神，歌莉笑着解释道：“我曾经短暂地养过几个孩子，很出色，就是性格……比较特别。”

听到歌莉这样说，荧自动脑补了一番「熊孩子的教养日常」。

“嗯，那你明天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我和派蒙会照顾好托克的。”荧说完起身去洗漱，进房间时回头看了一眼歌莉。

虽然提起养过的孩子时，歌莉的语气有些无奈，但她心里还是在意他们的吧。

养孩子这件事，歌莉从来没有考虑过。

她很清楚，自己性格中的偏执和疯狂，其实是很不适合养孩子的。

可世间从来不缺少万一。

坚称自己绝对不会养孩子的歌莉，在看到被教令院的其他孩子们欺负的小可怜时，终究还是心软了。

小孩子，是应该被好好呵护的，对吧。

而且，这个孩子就这么缩在自己的实验室门口，很影响自己做实验啊。

就这样，被教令院忽视的偏僻实验室里，多了一个努力做好实验助手的小赞迪克。

赞迪克天赋很好，是个天生的科学家。

对于实验的态度总是严谨认真。

但曾经的欺凌所带来的创伤，却无法轻易被磨灭。

也或许是因为，歌莉实在无法完美适配女性长辈的角色。

她的温柔，与大慈树王的温柔，始终还是不一样的。

冷冰冰的心，又怎么可能温暖得了另一个冷冰冰的心呢？

在赞迪克的眼中，她大概是个无所事事的学者？

毕竟她的实验室在教令院中毫无存在感，而她本人更是从教令院建成开始、几百年都没能顺利毕业的“问题生”。

不过啊，趁着年纪小，她倒是狠狠欺压着赞迪克替她做一些与「严谨的科学家」完全不符的事。

比如酿酒。

再比如，配置香辛料。

不过，很快赞迪克就制造出了专门酿酒的机械造物。

歌莉对此只能赞一句，天赋异禀。

只是天赋带给人的，也不全然都是快乐。

更不用说，那个把知识看得比自己更重要的赞迪克了。

无爱的魔神，和感受不到爱的人类，也算是另类的成全了吧。

多托雷会不会怀念过去的赞迪克呢？

还是厌恶曾经弱小的自己？

被驱逐出教令院的时候，被迫背上那些莫须有的罪名的时候……

曾经的歌莉，对于那偶尔到来的长睡眠，其实是很喜欢的。

对于什来说，漫长而清醒的无边岁月，偶尔的沉静，更显珍贵和安心。

如果，她能早些知道……

可她终究也做不了什么。

对抗规则，哪里又有那么容易呢？

明明改变了过程，可偏偏在最关键的结局，她始终突破不了。

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