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了十几年的好酒,咱也不在宴席上糟蹋了,找个时间,一家子人坐在一起,吃着酒,聊着天,多好。”
杜娴叫来丫鬟,嘱咐他们去准备饭菜。
等晚一些,就可以开饭。
然后,她起身,拉上姜令华:“我们看看去。”
杜娴带着他们来到范琮的院子。
“酒就埋在两棵梧桐树之间,”她拍了拍梧桐树干,看着长得极好的梧桐树,脸上有欣慰,“这两棵梧桐,也是顺顺出生时候种的。”
范琮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兴致勃勃地问:“为什么是两棵?”
“因为想着另一棵给你未来妻子。”
姜令华愣住了。
过了片刻,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梧桐:“这棵,是我的?”
“对,就是你的。”
姜令华瞬间哑然。
原来,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人在期待着她的到来。
杜娴继续说道:“说来好笑,当时想着种树是个好兆头,但又担心这两棵树长不好,或者活不成,于是我跟明堂想了想,决定多种几棵。”
毕竟是父母对孩子的祝福,总要妥当些才好。
“不管怎么说,种树都是好事。我们又在我们园子里种了两棵银杏,两棵松树。”
数量一多,好像就没那么有意义了,但是吧,管他的呢,只要能活就行。
那时候她还很得意地想:栽了那么多,总会有长得好的,这样我的孩子肯定是长命百岁的,平安顺遂的。
见姜令华一直沉默,范琮连忙问她怎么了。
姜令华叹了口气,瞪了他一眼:“没什么,就是嫉妒你。”
他们是真的很爱范琮。
在意到过分周全,就连那些不好的兆头,都不能沾染他丝毫。
范琮揽着她的肩,轻声道:“不用嫉妒,这些,都有你的一份。”
他说过的,他有很多很多的爱,而这些爱,以后也会有她的一份。
她曾经缺失的,遗憾的,他们都会为她填补上。
“对呢,”姜令华咧嘴一笑,像个小傻子,“有我的一份。”
这时候,范明堂来了他扛着锄头,拿着铁锹,两眼放光,像是要去挖什么宝贝。
他举起锄头,找准地方挥下去。
这时候,杜娴忽然眯了眯眼:“你肯定偷喝了!”
范明堂眼神有些游移,很坚决地否认道:“没有!绝对没有!”
杜娴哼笑一声:“如果没偷吃,你能找得这么准?酒都埋了那么多年了!”
范明堂轻咳两声,有些心虚:“那么么,我真没偷喝,我就是挖出来看了看,闻了闻。”
杜娴翻了个白眼:“快点挖,别磨蹭了。”
被抓住了把柄的淮阳侯将锄头挥得虎虎生风,很快,就挖到了酒坛。
“小心些,别把酒坛子打破了。”
“知道知道!”
他们跳下去帮忙,四个人很快就把酒全挖了出来。
拢共四坛,全是半人高的坛子,废了老大力气才抬出来。
杜娴乐颠颠地跑过去,不顾坛子上的泥,抱着坛子,警告范明堂:“一人一坛,分好了的,你不能去偷我的酒喝。”
范明堂虎着脸:“我是那种人吗?”
范琮围着酒坛子转了一圈,回到姜令华什么,幽幽道:“我就说嘛,什么男儿红,压根就是他们自己馋酒喝,谁家女儿红会用这么大的坛子,还埋这么多。”
姜令华拍了拍他的手背:“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里面可还有你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