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那军港的那场变故,恰似一记威力十足的重锤,狠狠敲响了护卫军的警钟。
英国人虽说已然转攻为守,可这绝非意味着华族人在波斯湾的水域便可以高枕无忧。
危险,仿若隐匿于暗处的毒蛇,时刻伺机而动,依旧紧紧地纠缠着华族的安危。
每一个护卫军成员的心中,都沉甸甸地压着这份忧虑,那如影随形的危机感,挥之不去。
董良在知悉这一消息的瞬间,神色凝重,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脑海中飞速权衡着局势的利弊。
报复,那是必然要付诸行动的,华族绝不容许这般挑衅被轻易咽下。然而,此刻的华族,在印度洋区域却万万不可贸然采取进一步的进攻行动。
这一决策,绝非源于胆怯与退缩,而是董良站在整个战局的宏大视角下,经过深思熟虑、反复斟酌之后得出的结论。
只因在遥远的西北边陲,战事已然进入到了最为紧要、最为关键的时刻,那里的胜负走向,将极大地影响甚至改变整个战略格局。
在遥远的额尔齐斯克城,急促而尖锐的警钟毫无征兆地骤然敲响。那钟声,仿若一阵凄厉的狂风,瞬间打破了城市往日的平静。
城外,牧羊人们原本正悠然自得地驱赶着羊群,享受着草原上的宁静时光。此刻,在听到警钟的刹那,他们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恐之色,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无措。
但多年与草原为伴的经验,让他们在慌乱之中迅速做出反应,手忙脚乱地开始将羊群往山中驱赶。
他们的动作急切而熟练,吆喝声、羊群的咩咩声交织在一起,在草原上回荡。
而在城内,工人们在警钟响起的第一时间,便毫不犹豫地放下手中的工具,朝着守备军的驻地奔去。他们步伐匆匆,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在这个沙俄远东的边疆城市,大多数居民早已习惯了全民皆兵的制度。
一百多年前,这里大多还是当地游牧部落自由自在的驻牧地,广袤的草原上,时常能看到游牧部落逐水草而居的身影。
可时光流转,岁月变迁,如今那些游牧部落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这片被城市占据的土地。
就在此时,城市的东方,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隆隆马蹄声。只见一支骑兵队伍,仿若从黑暗中涌出的黑色潮水,迅速地从草原上浮现出来。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醒目。
“是华族的军队,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守备军官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的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仿佛看到了一件完全超乎想象的事情。额尔齐斯克城虽地处东方,然而却并非处于前线地带,在此之前,从未遭受过华族人的攻击。
这座城市一直以来都享受着相对的安宁,可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仔细看清楚,他们到底是不是华族的正规军!通信官,赶紧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鄂木斯克,一刻都不能耽搁!”军官急忙转身,对着身边的人焦急地大声喊道。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和焦急而微微颤抖,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他看来,此刻的情况万分危急,必须尽快将消息传递出去,以便上级能够及时做出应对。
额尔齐斯克城位于鄂木斯克城的东南方向,恰好处于额尔齐斯河的上游地段。从地理位置上看,这里堪称鄂木斯克直面哈萨克草原的重要门户。
一旦越过额尔齐斯克城,顺着蜿蜒曲折的额尔齐斯河河谷一路前行,便能毫不费力地直抵西西伯利亚的中心城市鄂木斯克。
此刻的额尔齐斯克城内,已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民兵们在军官的带领下,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的身影穿梭在大街小巷。
众人齐心协力,用粗壮的圆木拒马将城市的入口严严实实地封锁起来,试图以此构建一道坚固的防线,阻挡敌人的进攻。
一些民兵则忙着搬运沙袋,他们双手不停地忙碌着,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浸湿了衣衫。他们堆砌沙袋,建造起一个个射击掩体,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准备。
还有一些民兵身手敏捷,迅速地爬到屋顶上,寻找着隐蔽之处。他们静静地趴在屋顶,手中紧握着武器,眼神警惕地注视着城外的动静,准备随时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沙俄人的反应速度可真快。”
十四军直属骑兵师师长齐晟,稳稳地骑在一匹高大健壮的枣红色大宛马背上。他身姿挺拔,手中举着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眼前这座沙俄边城的一举一动。
半个月前,他们在斋桑湖完成了集结。在出发之前,齐晟对于自己即将面临的任务一无所知,心中满是疑惑与期待。
直到十天前,林文察才将任务正式下达给他。那一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深知此次任务的艰巨与重要。
齐晟将亲自带领他的骑兵师作为此次行动的主力,同时,西北战区司令部还特意调遣了两个土尔扈特游骑兵师前来配合他们作战。
这支由三个骑兵师共同组成的队伍,肩负着重大使命,他们将一路奋勇推进,直至鄂木斯克城外。
然而,任务的艰难之处远不止于此,林文察还明确要求他们必须在完成任务后全身而退。这无疑给此次行动增添了极大的难度,也让齐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