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阳瞄了一眼慕远,他对这个姑姑的道歉貌似并不当回事。
看来没打算原谅这个姑姑。
但薛阳不这样想,这个姑姑还是要用的!
他看了今年的账本,从慕远接手后,庄子的收益暂且不提,那项几乎是固定的,没太大变化,
铺子的收益却在缓缓下滑,哪怕薛阳对管理铺子不太擅长,也知道临近年底,收益应该上涨,绝不该出现下滑的趋势。
他们知道家主只能靠别人的嘴来看公文和账册,已经开始在做小动作了。
慕远顺利执掌镇国公府大权,一半是忠心使然,另一半恐怕就是为了自己的小算盘。
一个瞎眼的国公爷,哪里能察觉出账册上细微的变化?
“我想把铺子分给她打理,再挑一两个个自己人协助她。”
薛阳的话让慕远皱起了眉。
“她的道歉或许只是一时妥协,你不能这样轻信她。”
“不是轻信她,是她确实有用,她对镇国公府对慕家这么多年的功劳足以抵过这个错了。”
薛阳说着,拿起手中一本胭脂铺的账册。
“就例如这个铺子,从八年前开张,银钱进账一直都在上升,可就从入冬开始,它的银钱进账开始慢慢下滑,已经连续两个月了。”
暖烘烘的书房里格外安静,失明的少年噘着嘴拧着眉,不肯妥协。
薛阳缓缓走到他身后,抚平了他拧着的一对剑眉,又伸出手刮了刮他的嘴巴。
少年这才下意识地抿嘴,收起了嘟着的嘴。
回过神,又想要恶狠狠地咬住那只作怪的手指,可薛阳早已缩了回去。
“如果,她再次把我架空,你会不会不要我这个拖累……”
慕远拽过身后的薛阳,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薛阳无奈地看着这个坐着都到他胸口的大男孩儿,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不会的,我不会不要你的,只是我需要多一点闲暇的时间帮你治眼睛,不然我自己就把这些东西全学了,一点儿也不让她管,谁让她害我们分开那么久,对不对?”
“嗯,对,那晚上我们再来一次。”
“(;`o′)o滚!破产!立刻就破产!咱俩出去要饭去!”
薛阳一把推开了胸前的脑袋。
慕远却耍赖似的抱着他的腰不肯撒手。
“要饭就要饭,要饭晚上也得睡觉!”
自从铺子的账册重新交给慕芊芊,连连下滑的收益,瞬间转亏为盈。
年底时,空荡荡的镇国公府的库房,终于稀稀拉拉地堆了一些银子。
二十万两黄金的支出,几乎掏空了镇国公府,慕芊芊一脸肉疼地看着库房,再次感到后悔。
除了必要的开支,府里流动的钱几乎一扫而空!
就算把薛阳接来住一辈子也花不了这么多!
重新掌权的慕芊芊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府里的库房再次充盈起来!
至于那小两口的事儿,随他们怎么样。
失去过权力的慕芊芊再也不想体验那种感觉了!
瑞雪纷纷扬扬洒落在人间,远离燕京和金陵的清水村薛家,又过了一个不安生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