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看了看闻时月手里的书又抬头看了看闻时月,眼里有不明了的深意。
“喜欢这本书?”
闻时月乖巧的点了点头,“嗯,我觉得很有意思。”
“喜欢这类书的学生很少,当初进货的时候我也是随手带上了这本书,想到会有人喜欢。”
闻时月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然而在未来的时光岁月里,她都未曾想到书店无人问津的一本书会改变她人生轨迹。
两人付了钱,踏出书店那刻,晚风四起,路边的树木被风吹得刷刷的响。
“糟糕,好像要下雨了。时月,你家离这儿还有点距离,要不要你打电话让你爸爸来接你?”见天气逐渐变得恶劣起来,丁彤蕊担忧的开口。
“不用啦,也没有多远,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嗯那好,你到家了给我发信息。”
“嗯嗯,下周见。”
两人分道扬镳,闻时月与丁彤蕊的家是相反方向,路线完全不顺路,因此离开书店后,两人就踏上了不同的回家之路。
微弱的灯光,风越吹越大,虽说书包里有常年必备的雨伞,但闻时月此刻内心依旧恐惧害怕。
不知不觉脚步速度加快,作为路痴的她,又在恐惧的加持下,最终还是迷了眼乱了步。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欲速则不达。
闻时月一路边走边跑,来到一片别墅区,她心中惊呼:完蛋,怎么越走越错啊,印象中就在这附近没有错啊?
她焦急的环顾四周,天越来越暗,像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下一秒就能一口吞没她一般。
幸好,一排排的路灯还能给她心中带来不少的安定。
风也停歇了下来。
她试着走出一片别墅区,记忆里曾听父母说过他们小区不远处住着c城鼎鼎有名的富商和达官贵人,这个地方象征着在c城身份和财富。
如若没错的话,这个地方就是父母口中的地方,只要穿过这片区域应该就离自家小区不远了,她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先凭自己的猜测行动,实在没法再给爸爸妈妈打电话求助。
有钱人的地方真是他们难以想象的辉煌,即使是夜晚家中依旧是灯火通明,家家户户庭院都是百花齐放,属于这个季节和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植物纷纷争奇斗艳。
乱花渐欲迷人眼啊。
孩子们庭院嬉闹,你追我赶,父母闲坐庭院,笑着观赏眼前这美满的一幕幕。
世间亲情的温暖让闻时月的脚步缓慢的几分,心中的烦闷也消散了一些。
“嘭”一栋别墅里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某种乐器被砸的破碎声。
天气变化莫测,刚好转的天色忽然间又开始妖风四起,这股风如邪气一般让闻时月的脚如同灌铅一般,举步维艰,定定的站在原地,目光被这栋别墅吸引着。
有种莫名而来的直觉,里面的人或许与她有着某种意义上的联系。
“沈世林,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一声极为熟悉的怒吼声传入别墅外闻时月耳里。
“大呼小叫,直呼你老子的名字,你的教养被狗吃了吗?”
沈随遇满眼猩红,瞪着眼前身为他父亲的男子。
“今天是妈妈的生日,即使你再怎么不愿意不喜欢厌恶,你今天都应该去看看她。”
说着沈随遇自嘲的笑了笑,满眼皆是悲哀,“难得妈妈今天很清醒,院长说一早就等着我们去给她庆祝生日,今天你在干嘛?”
沈世林被他儿子问得哑口无言,自知理亏,他脸上的愤怒转变了羞愧。
见他父亲箴言缄口,他朝他父亲缓慢的靠近,一米78的个子足够给人压迫感,他父亲迫使后退了几步,继续逼问“说啊你在干嘛?”
沈世林眼眸心虚的转动一圈,强装镇定,不敢直视沈随遇那双怒气逼人的眼睛,“我能干嘛,我当然在工作啊!有儿子给老子这样说话的吗?”
沈世林猛地一把推开靠近他的沈随遇,年纪虽小,气场却让他这个混尽职场的老油条感到压迫感十足。
沈随遇颓废的向后退了几步,嘴里依旧挂着一抹自嘲,对母亲一厢情愿而感到悲哀。
“我来告诉你,你在干嘛?你在和你的莺莺燕燕暗度陈仓,男盗女娼”
“啪”
沈随遇瞬间感觉右耳嗡嗡作响,右脸有一瞬间失去了直觉,麻木不堪。嘴角渗出一抹血迹,白净帅气的脸上慢慢浮肿起来。
“你说的是什么话,有儿子这么说老子的吗?”沈世林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手痛心的捂着胸口,满脸都是大怒后狰狞神色。
杨姨见父子两越吵越烈,不得不从厨房走出来缓和一下气氛。
两人此番场景让她这个外人着实吓了一跳,沈世林痛心疾首的捂着胸口,一只手强撑在墙上。沈随遇右脸微肿通红,嘴角有一丝血迹,满目通红,拳头紧握。
杨姨上前把沈世林扶到沙发上坐着,嘴里用着外人劝说的语气,“沈总消消气,随遇正在青春期正是言行举止格外冲动,您别往心里去。”
“他哪是青春期,他分明就是大逆不道期!”恶狠狠的说完,沈世林被气得身体不受控制的起起伏伏。
“随遇也是太爱她妈妈了,并没有其他意思。”
杨姨充当着和事佬,一个劲的平息着父子之间的怒气。
沈随遇伸手漫不经心用大拇指擦了擦嘴角那抹猩红。
他满眼不屑的看着坐在沙发上喘气的沈世林,极其不满的嘲讽道:“气成这样,怎么是说到痛处了吗?我说过,你在外面如何乱搞,我不会过问,但是你不能让我妈妈发现,你该死就该死在让她知道。”
沈世林眼眸沉了几度,大脑飞速运转,不解自己是在哪出现了破绽。
沈随遇低眉垂看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满眼是数不尽的鄙视,他一副生死淡漠的模样,视线从他父亲身上离开。
他抬头盯着天花板令人晃动心神的吊灯,直视它耀眼的光芒,微微眯了眯,不知是灯光太过于刺眼还是为何,他眼睛格外的发涩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