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芙还有些顾虑,开口问道:“既然是您家传世的绝学,就这么无缘无故的就传给两个外人,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既然外人不合适,那你们就想办法变成自家人嘛。”临逢嘬着有些烫人的茶水,吹了吹又放下,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萧不让虽然没李云芙聪明,但是小脑袋瓜却转的飞快,当即立马上前端起茶盏双膝跪地的举着茶杯喊到:“师父在上,请喝徒儿一盏茶。”
得到正确示范的李云芙也立马斟茶,挨在萧不让的旁边,有样学样的喊了同样一句话。
临逢非常欣慰的接过这两盏茶,浅浅的抿了一口水,就算完成了收徒的仪式。
走完了世俗的过场以后,临逢就抄起长枪,快速的耍了一遍。
李云芙和萧不让二人被临逢这手隐藏的枪法惊的合不上嘴巴。等到演示的人终于停下后,还意犹未尽的沉浸在那凌厉而又震撼的枪法里。
率先清醒过来的李云芙万般激动,忍不住想要跳起来大叫,只好强行掐着虎口生生忍住。
萧不让也回过神了,相比于依旧矜持的李云芙,萧不让可就要直白的多。只见她突然张臂往前面跑去,抱着临逢刚刚使用过的长枪兴奋的跳跃着,一边跳还一边询问:“师傅,我真的能学这套枪法吗?这枪法也太厉害了,我学了就能和你一样厉害吗?”
“那够呛。”临逢得意的挑着眉,然后指着自己说,“只有我这种天生奇才,再加上自幼就有的优越条件,以绝佳的根骨再搭配上良师益友的精心培育,最后再佐以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练习,才能达到我这种水平和高度。你们学的太晚了,恐怕这辈子都练不到我这种程度。”
“那您练成这套枪法练了多久?”萧不让紧跟着追问。
临逢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又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我练了三年。”
“才三年。”萧不让原本打算要吃十年苦头的决心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说道:“我还以为至少要十年八年呢,那这么看来,也不是很难练。”
临逢笑着敲了她的脑袋一下,不留情面的打击道:“可别小看这三年。这三年里我可是几乎不吃不喝,没日没夜的琢磨这套功法,快把眼睛练瞎了才达到了这种境界。你说说,要是搁你身上,你要练多少年?”
萧不让为自己方才的无知狠狠的羞愧了一阵,然后掰着指头算自己究竟需要多久。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李云芙却突然凑了上来,问道:“师父,您突然要教我们绝学,可是因为眼疾的缘故?”
临逢惊诧于她的聪慧,点头道:“算是吧。我这双眼,估计很快就没用了。所以想趁还能看得见的时候把这套枪法教出去,免得以后留下遗憾。”
李云芙的声音很小,临逢回答的声音也很清,两个人就站在几步外的小树下互相说着关心的话,没有让第三人听见。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临逢用了最认真的态度,将这套枪法从头到尾完完整整的教了一遍。
等到他俩学的差不多了以后,临逢就狠心挥手,将这二人又赶回断剑山庄。
临走之前,临逢有些不舍的交代了三件事。
“这套枪法损耗巨力,一定要勤加练习配套的心法,这样才不会被损伤内里。”
这是第一件。
“山庄的名字太没文化,等你俩其中一个当上了庄主以后,一定要记得改一个名字。”
这是第二件。
相比于前两件的事情,临逢的第三件就说的有些不确定,“如果我能平安熬过这一年,明年春天一定会回去。”
临逢的最后一句说的伤感,让这俩人忍不住都红了眼眶。
看着她俩要哭不哭的模样,临逢也有些心头发酸,于是当即伸手将她们推出们去,狠心的合上了眼前的木门。
李云芙和萧不让离开之后,原本应该清闲下来的临逢却反而更加忙碌了。
这座别庄虽然位置清净,但人来人往的访客数却不少。
临逢像赶业绩一样一波一波的不停接待着,忙碌了小半个月以后,终于不堪劳累的倒了下去。
别庄是盖家的别庄,因此临逢最近的动态他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尽管他不满临逢有这么多的故交旧友邻居伙伴,到又看她招待的开心,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然而临逢累倒的这个消息却叫他再也伪装不了一无所知的状态,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扔下手头的事物,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别庄。
别庄离洛城只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别庄附近的大夫还没来得及把完脉,就看见一脸尘土的盖越杀气腾腾的冲了进来。
“情况如何?”盖越语气严肃的问。
盖越这阴沉的脸色再赔上明显不善的语气,叫大夫吃不准这人究竟希不希望病人好过。
于是他在心中快速总结了一会儿,答出了一个自以为稳妥的答案:“过于操劳导致的昏厥,于性命无碍,但对身体有所损伤。若是后期精心养着,慢慢就能恢复元气。但若是调养的不好,会慢慢亏空身体,最终危及性命。”
“庸医!”盖越突然暴喝出声,一把揪起大夫的前襟质问道:“只是累倒了而已,怎么就能危及性命?”
那大夫被他吓的够呛,两条腿不停的打着哆嗦,就连嘴里的两片牙齿也配合着不停的上下磕着。
好在这时的临逢突然醒来,隔着两层纱幔将他叫了过去,救了大夫一条小命。
盖越过去时,临逢自己直起身体坐了起来。
盖越有些担忧的想要扶她再坐下,却见临逢摇了摇头。
临逢说:“我饿了,给我拿点吃的吧。”
盖越立马吩咐手下快速的煮了一碗热汤面,小心翼翼的捧上前去伺候着临逢用饭。
一边伺候还一边埋怨着:“朋友什么时候不能见,非得把自己累病了?你图什么?”
“图解闷儿,图开心。”临逢垂着眼答道。
盖越没琢磨过来意思,临逢又突然加了一句,“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