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逢想要再次侧身躲开,那对双胞兄弟早已堵死了退路。于是临逢只好心下一横,一个弯腰躲过刀锋,然后转身双臂架住刀背,借助刀手的力道被甩出双生子的包围圈。当然这样的后果也很严重,临逢被狠狠的拍在地上,直摔得眼冒金星爬不起来,两侧的腰腹也被双生子趁机划了两道,血水不断的往外冒。就在临逢艰难的起身之际,不知从哪又窜出一个促狭鬼迅速跑到临逢旁边划了她一下,然后就跑开了。一旁负责记录的人不满意的皱着眉头,却也不得不如实的记下了他的名字。
”虽不光彩,却也合规矩。死生场上瞬息万变,若真有人这般偷袭,怕是也会就此殒命。”岳深看的两眼放光,口中喃喃自语。
谢臻虽然不懂武功,也觉得言之有理,于是又向台下看去。
趁着临逢受伤之际,心思敏捷者早已趁机发难,轮番偷袭下竟也有几人得了手。剩下的人眼见香已见底,于是改变策略打起了躲避战,始终不与临逢正面交锋,硬是在追逐间拖到了结束。
随着一声锣响,场上的人纷纷应声倒下,如释重负的嗤嗤低笑。这笑声似乎会传染一样,越来越多的人笑了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大,一时之间,偌大的武场上都是劫后余生的笑声。
片刻之后,临逢就已经换了一身衣衫上台来。虽然仍旧是一身黑色短打,衣袖处却鼓了几个包,想必里面包扎过了。
场下的‘士兵’们早已退场,偌大的演武台上只有白静他们几人。谢臻也不想被单独撂下,于是也下了高台,凑在旁边围观。
白静他们三人呈三足之势将临逢围在中间,互相使着眼色等待进攻的时机。
谢臻打量了他们一番,只见白静手持宽刀站在临逢正前方,一脸严肃;左手边是岳流,他的右手正搭在腰间剑柄上,两脚开立准备进攻;右手处的岳深依旧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两手空空的好像没拿武器。处在正中央的临逢依旧是一副淡定模样,之前的木棒早就断掉换成了一把带鞘的短剑,右手正无意识的摩挲着。
突然,正前方的白静率先发难,只见他手持一柄宽背弯刀大开大合的攻了上去。那姿势有些熟悉,哪怕谢臻不通武艺此刻也觉得眼熟。反观临逢却突然嗤笑,手持短剑迎面格挡。只见她顺势一搅就将刀死死缠住,然后蓄力一掌拍过去,直震的白静虎口发麻。白静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刀,连忙用左手把住右手手腕,试图将刀收回去。却不料临逢却顺势抽手,然后一个闪身将剑横在了他的颈上。若此刻是实战,白静就已经死了。
“白静,你习武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明白吗?”
白静不由得心神一震,顿时明白了,“是了,方才那壮汉与临逢对抗之时,临逢并未发出内力,是以壮汉可以以力破巧压制临逢。如今实打实的对抗,我在临逢这并无力量优势,基本功亦不如她扎实。若是一味的效仿岂不是误了?”
就在白静沉思之际,岳深却无声无息的逼近,找准时机后抽出腰间软剑甩向临逢,就在剑刃将至的那一瞬临逢却像身后长了眼睛一样,以剑鞘为支点反身侧旋,轻而易举的躲开了。就在谢臻以为她已经安全的时候,一直蛰伏着的岳深不知何时窜出,只见他一个鹞子翻身一跃凌空,自上而下的刺向临逢。
此时的临逢还未落地,旧力已卸新力未生,怕是很难躲过这一击。
谢臻不由得替他捏一把冷汗。
不料临逢却将手中的剑鞘挪了位置,鞘尖垂直扎向白静的肩膀上,然后借力顺势上踢,不偏不倚的正好击中岳流的手腕。然后借助惯性仰卧弓起,一掌将他拍飞了出去。
短短的一轮交手后,场上已经‘一死一伤’。
又打了几轮,他们三人输的越来越快,不由得默默感叹临逢果然天赋过人,数日未见又厉害了不少。
白静被临逢点醒后就不停的调整状态。只见他左脚向前弓步,上身伏压向下,双手紧握刀柄刀尖向前,然后一个疾冲冲了过去。
这一轮白静来势汹汹,铮亮的刀尖直击临逢的面门,一时竟难避开。于是临逢赶紧双脚扎地仰身后倾,在刀尖到来之时险而又险的躲过这一刀。此时的白静却刀尖一转,从侧面一个横砍过来,逼得临逢连连后退。正当她还没站稳之际,岳深却又突然甩剑攻了上来。他的剑极尽缠绵又凶横万分,总是紧贴着临逢切割,硬是将临逢困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内不得动弹。
前有快刀无法突围,左右两侧又有难以摆脱的软剑,每当临逢想要找机会从上方突围时,长于轻功的岳流又总是会过来骚扰,此时的临逢感觉自己像是被关在无形的樊笼之中。
处于困境的临逢越打越急躁,招架的越来越艰难,左支右绌之下不一会就负了伤。
“他们真打呀!”
不同于临逢的点到为止,白静他们三人的进攻都是真刀真枪的上,这一点让围观的谢臻有些不满。
还没等他感慨完,被围困着的临逢似乎已经改变了打法准备突围了。
只见她假意与岳深的软剑缠斗,再趁机走位引诱白静从侧面砍来,就在长刀将至之时故意卸力脱手,借着宽刀的攻势趁机拉开了与岳深之间的距离,从而摆托软剑的纠缠。随后蓄力一跃,一个十字格挡与半空中偷袭的岳流正面迎击后借力下降,一个跪滑从白静胯下溜过,然后抓紧时机猛力击打白静的后膝,使得白静毫无防备的就被击倒跪伏在地面。
临逢还没来得及爬起,岳深的软剑就像毒蛇般缠了上来。临逢只得就势翻滚然后迅速起身,踩着白静的后背向上一跃,自上而下的向岳深还击。
岳深的剑法缠绵凌厉,攻击力强,回防却差了一成。于是临逢就学起岳流的打法忙不停的骚扰试探却,等到岳深有所迟疑时果断再出手,十分利落的捅向他的后心。
被击倒在地的白静终于爬了起来,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他似乎悟到了一些,然后脚步一沉马步微扎,体内内力迅速流转,如百川归海般蓄力汇入掌心,然后刀口一震凝结成气,迎面甩向了临逢。
临逢不曾想过他能领悟到这一层,慌乱之下竟难以招架,被这无形的刀剑气割的浑身是伤。
侧面的岳流也伺机而动,脚下一个疾冲就向临逢刺去。眼见剑尖就要扎入,临逢没有回头,却在最后一刻十分精确的用手抓住了剑尖。
短剑在她的左手心滑了两寸后才完全停住,一股鲜血顺着剑槽滴滴答答的流向地面,染黑了一片泥土。
岳流有些不忍心想要松手,然而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量带着超前冲去,然后又被一掌拍飞了出去。这一掌包含内力,远超出他能忍受的范围。直至拍的他两眼金星,半晌都看不清胸前的血手印。
随后的打斗就突然加快了许多。因为临逢已经逐渐摸索出了制服他们三人的方法。具体来说就是以强力克制轻盈,再以轻盈克制缠绵,再以缠绵克制强力,已彼之矛破彼之盾,一环扣一环,迅速的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一炷香燃尽,场上的人齐齐停手。
谢臻看见临逢受了不少伤,于是赶忙爬上台去想要做些什么。
就在这时突然起了一阵风,热风夹杂着清脆的环佩叮当声慢慢飘来,台上的几人都像是受了刺激一样突然都弹射开。临逢先走一步,几个闪身就已消失不见。白静他们三人也不示弱,转瞬间也没了踪迹,只留下谢臻一人呆在原地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