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小的年纪皮肤脆弱，这其中还钻进去了两道虚影，强烈的疼痛感不亚于断掉一整条胳膊。

汗流浃背，全身颤抖，张小天和奥尔痛得瘫软在地上，嘴角流出带着泡沫的口水。

过了许久，痛感渐渐消失，两个男孩眼睛失神如同在地狱走了一圈。

“小天！”

躺在地上的张小天艰难地睁开眼睛，偏头扫过一眼，张乐天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刚才贝维斯拆大楼的动静也惊动了他。

张乐天第一件事就是先检查弟弟的身体，在确认没问题后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你是说，是那两个人救了你们？”张乐天听到回答后有点吃惊，他甚至一度认为是白鸣让人抓的他弟弟。

奥尔点了点头：“我们被抓到了地下，没过多久就被救出来了。”

他把事情的经过大体说了一下。张乐天听到白鸣和对方发生过冲突，心里对这两位陌生人的怀疑减轻了不少。

只是，环顾四周，那位穿着白大褂的奇怪男人早已消失不见，仿佛人间蒸发。

“没事就好，先回去吧。”张乐天催促道。

谁也不知道那群绑匪会不会再突然出现带走家人，他不敢在一个不熟悉的地方多待。

路上张乐天又问道：“他把你们救出来之后除了那两刀还做过什么？”

虽然两个孩子说柳叶刀留下的伤很痛，但他们的手掌处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血液也风干完成。

张小天牵着哥哥的手，说道：“我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他说，让我们以后不要偷东西。”

“不要偷东西？”

“对，我也听到了。”奥尔点头肯定道，“他说偷窃就像蚊子一样讨人厌，很容易被揍。”

听到两个孩子的话，张乐天失笑道：“这算是什么奇怪的比喻？”

……

太阳落山，这座毒都陷进了黑夜。若是只算人类，墨格的夜晚比起极罪之城要热闹得多，街市上有不少贩卖枪支的小贩，红灯区的王牌女郎们开始上班营业。

阿特伍德找到了一个价格实惠的旅店，这里的店主和他有点交情。

白炽灯照射下，白鸣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神情专注着写着医学研究报告，这是出来前没完成的部分。

坐在床上的贝维斯吃着亚尔南多特产的苹果，越是想今天的事越是感觉奇怪。

“那个，白哥啊。”

“嗯？”白鸣随意地应答一声。

“咱们217号医院是人类还是诡异？”贝维斯试探性地问道。

白鸣扣上笔帽，把工作用品放入阴影世界，起身回头道：“你对‘诡异’的定义是什么？”

“诡异”贝维斯想了想，说道，“按照帝国的官方定义来讲，‘诡异’是由怨念等负面情绪所生成，不过他们经常把血族和狼人列入这个范畴，我觉得没多大意义。”

关于诡异到底是什么，在它们出现这五百多年的历史中一直有所争议，贝维斯的说法是指近年来的定义，其实到底该如何定义专家们也不是很清楚。

“如果真这么定义的话那可就太有意思了。”白鸣微笑道，“那群专家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定义到底包含了多少存在。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咳咳。”贝维斯不太自在道，“我就是觉得你们虽然无情，但似乎对待影响利益之外的人不怎么在意。”

217号医院贵为七大怪谈之首，实力他是看在眼里了，但比起那群整天疯到不行的正常诡异，似乎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没那么疯狂。

“杀戮是为了带来利益，若是带不来利益那就没有杀戮的必要。”白鸣依靠在桌子上说道，“‘利益’分很多种，比如发泄情绪或者做实验，这些都在‘利益’范畴内，你说的那是人类中的掌权者们。”

贝维斯又把话说得更清楚了一点：“额……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去救那两个孩子？”

夜医主动去救人，这可太稀奇了。

“哦，你说那个啊。”白鸣理所当然道，“分几个理由吧，首先咱们医院对神圣教会和混沌教团向来比较关注，其次自从出了那档子事后我就对炼金阵比较敏感，想去看看这大阵是不是出自康斯坦丁之手。”

“至于那两个孩子，纯属是因为顺路，而且他们有些特征让我很感兴趣。”

贝维斯问道：“你想拿他们做实验？”

白鸣脸瞬间黑了下来:“你是觉得我除了做实验就不会点别的了是吧？”

两人聊天过程中门“咔”的一声开了，带着鸦嘴面具的爱德华与关云烟、苏紫琼回到了旅馆。

刚一见面，两位主刀医师就异口同声地问道：“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不愧是在一起工作多年的同事好厉害，苏紫琼睁大眼睛看着两人逆天的默契感满眼的羡慕。

奇怪的是，他们再重复对方的话后很嫌弃对方，都不愿意再开口了。

关云烟无奈地代劳，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我们在柴尔德的帮助下找到宋逸盛，不过他不太配合，嗯……最后的结果相信白医生猜得出来。”

在爱德华给宋逸盛来了一个“大变活人”后，宋逸盛异常兴奋，立刻回答了自己知道的所有问题，有些甚至会抢答。

“目前，具体位置能知道个大体，听宋逸盛说那里自从出事后就一直怪事频发，各种诡异盘踞，即使是他也不敢从那儿通过。”

但很遗憾，就是宋逸盛也不清楚这家公司到底叫什么，只是知道他们有着强大的科技水准，能够小规模地制造天觉者。

爱德华撇头看向白鸣：“那家公司倒是会选地方，在距离墨格不远处的一个荒芜山谷里，一般没人会从那边经过，就是有估计也成实验品了。”

白鸣扭头问道：“你这里没什么问题吧？”

这句话是在问关云烟，两位主刀来的最主要的目的是调查基因公司的事，他们不可能一直待在一个女孩身边。

“放心吧，我可不是什么没用的花瓶。”关云烟笑着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