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鸢喝空了一坛才直呼过瘾，另一边的周晏则用酒杯，慢悠悠的品尝。

“喂，”干喝无聊，鸢神官干脆聊起家常：“你们中原是什么样的，和我说说。”

医者闻言放下酒杯：“大人没去过吗？”

“没有，尊主不让我去。倒是你的前上司九莲，他去过几次。”

“嗯，这个莲神官与我说过。”

周晏略想了想答道：“中原地大物博，有雄伟壮阔的京都，有钟灵秀美的江南。还有很多，真要细说起来，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伍鸢想象不出那会有多大，他又换了个问题接着问。

医者颇有耐心，所有的问题皆一一作答，好奇心得到满足的鸢神官十分满意。

他礼尚往来的说道：“本大人问了这么多，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这……容我想想。”说完装作认真的思考起来。

许久后他才开口：“大人可知莲神官的旧疾，是如何造成的？”

“嗯？怎么问起他来，难不成你想给他治病，够仗义的啊。”

“确实如此，”医者很干脆的承认：“了解病因才能根除顽疾。”

鸢神官往后仰靠在椅背上，说道：“原因我也是从陆樱那儿听来的，毕竟九莲不论是跟随尊主还是成为神官，都比我早上许多年。”

陆樱是樱神官的名讳，也是那日拦住伍鸢的另一个人。

此二人乃是同年晋升为神官的，因有些同窗之情，所以关系十分要好。

这是那日会后，他同莲神官一起聊天时，对方向周晏提及的。

“九莲的父母很能生，听闻他家中有十几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所以只能保证饿不死。”

“后来，听闻尊主想要收养小孩，他爹娘二话不说就把他打包过去。”

“既能剩下一个人的口粮，还不用背上抛弃骨肉的骂名，何乐而不为？”

“所以，”周晏很快得出结论：“顽疾是从小落下的病根？”

伍鸢点点头，“加上跟着尊主后，要学的东西多，难免废寝忘食。当上神官要做的事就更多，饮食不规律是常有的事。”

“诸位神官的本领，都是尊主亲自传授的？”医者一下子就抓住重点。

“没错，”鸢神官换了个姿势继续道：“从识文断字到言行礼仪，包括武学都是大人亲自教的。”

周晏垂下眼帘低声夸道：“不愧是尊主。”

“那当然。大人可是神佛化身，我们这些凡人根本比不了。对了，大人的字也写的特别漂亮。”

像是怕周晏不信一般，鸢神官跑到书案前翻翻找找，从一个盒子里拿出几张纸来递给他。

伍鸢一脸炫耀的说：“这是本大人成为神官前，尊主给我写的嘉奖信，怎么样？”

医者仔细瞧着信上的字，确实很有大家风范。

嗯？！

突然间，他鼻翼动了动，似乎闻到一股特殊的味道。

他装作看的入神，悄悄将信纸凑近。即使存放多年，但味道仍是经久不散。

确实有股熟悉的香味，应当是书写用的墨锭里，掺杂了别的东西。

只是，周晏却想不起自己是在哪闻过。

他只得暂且放下，先应付眼前的局面：“尊主的字苍劲有力，文采也十分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