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东西笨拙的举动,男人嘴角抽搐,暂时松开手中握着的剑柄。
“侯爷,确实是一个孩子。”
“嗯,本侯看到了。”
将陈欢的一切丑态尽收眼底,花容月盯着又把自己陷进泥坑里的陈欢开口:“你叫什么名字?大晚上的,怎么出现在这种地方?”
这具身子瘦小的可怜,陈欢在泥坑里扑棱了一会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是从里面爬出来了。
一张嘴,吐了一嘴的湿泥巴出来。
“呸呸呸——”
“”
“”
花容月见状,体贴的从马车里递来一壶水给她。
陈欢垫脚接过花容月递给她的一壶清水倒进嘴里漱了漱嘴,将嘴里的泥巴全吐出来。
“我死了。”
随着陈欢的开口,完美的让男人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就连花容月,在此刻看她的眼神也充满了怪异。
缓了会儿,陈欢指着自己额头上的大血宝:“你看,我当时撞在了大石柱上,当场就不省人事了。醒来后我不知道谁那么多事把我给埋了。”
“幸好没给我钉棺材,要不然我就没办法从坟里爬出来了。”
陈欢的话,说的很诡异。
毕竟是眼前的情况下,想不诡异都难。
要是白天还好。
不过好在花容月大致的都听懂了。
大致的意思就是这个小孩子脑袋不小心撞到石柱上,流了很多的血,她家里的人都觉得她死了,将她给埋了。
结果她命大,没有死。
又命大的她家里人埋她的时候没有用棺材,她运气好,从坟里捡回来一条命?
看她小小年纪,也没有多大,却险些被人给活埋。
花容月对她不由得多了些同情:“你父母呢?”
陈欢摇摇头:“我没有父母。”
“没有父母?”
花容月挑眉:“你是孤儿?”
陈欢重重点头,拿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我活着的时候,就是和他们一起住在前面的破庙里的。死后,他们就将我丢这来了!”
“”
“”
就这样,陈欢被花容月给带回了侯爷府。
花容月发现,这孩子别看面黄肌瘦,瘦瘦小小的,但人很聪明,暗风在那条路上兜兜转转了那么久,结果靠着这孩子的指路,不出一炷香就从里面出来了。
回了侯爷府,花容月将浑身泥巴的陈欢丢给下人,自己则回自己的房间收拾去了。
丫鬟小绿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脏的小孩,只见她拉着旁边的青儿,不停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孩。
她记得自己见过最脏的小孩就是前两年出府买东西,然后就看到大街上有小孩跑着玩。
那个时候还是大热天,小孩子们个个跑的满头大汗。
其中一个小孩她到现在,哪怕时隔多年,依旧记忆犹新。
脖子上面全是流出来的汗和黑黑的灰,那黑灰围绕着他的脖子都成了一个项圈了。
不仅这些,那小男孩还流鼻涕,长长的两道鼻涕全流到嘴里去了。
脖子脸上全是灰。
小绿以为,几年前的那个小男孩,已经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脏的小孩了。
但是当看到面前浑身上下被泥巴包裹,只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球是干净的陈欢后,她才发现,几年前看到的那个小男孩还完全不够格和眼前的陈欢比的。
关键是陈欢的身上不单单有泥巴,还有蚯蚓。
大雨天,蚯蚓最喜欢从泥坑里钻出来了。
光她的身上都沾了好几条又长又粗,又臭的大蚯蚓。
怪不得一向细腻谨慎的侯爷,这一次会直接将陈欢丢给她,这孩子——
实在是,身上太脏了。
侯爷很嫌弃。
小绿决定先不给陈欢脱衣服了,直接将她丢到浴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