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里面,上官皇后好不容易把操心不已的母亲应付过去,就迎来了天子刘弗陵。
只是不同于在上官夫人面前的为难,见到天子刘弗陵了,上官皇后却很高兴。
还不等天子刘弗陵进来,她就蹦蹦跳跳的迎上去了,“弗陵哥哥!”
对着上官皇后,天子刘弗陵的态度也还不错。
并且跟在霍家其他人面前的好态度,还有其他心思不同,对着上官皇后,天子刘弗陵是真的好。
即使上官皇后的父族上官一族,都因为联合燕王刘旦造反,想要废掉刘弗陵的事情,已经被满族皆除。
母族霍氏一族,尽管说位高权重,却也因为霍光的手握大权,完全没有把他这个天子放在眼里。
甚至为了早日让上官皇后生下皇子,已经明着上书刘弗陵,他应当少近女色才能保证龙体安康,建议除了皇后外,天子不能临幸其他女子,使得后宫里面并没有其他妃嫔。
并且还假借上官皇后的名义下过一道命令,为了龙体圣安,后宫的宫女都不得侍宿皇上。
但是哪怕上官皇后有着这样的父族、母族,对着上官一族和霍氏一族,坐在皇位上的少年天子也不是没有不满。
刘弗陵对着这个六岁就进宫,算得上是他看着长大,每天都在他身边哥哥长哥哥短的小娘子,也还是迁怒不起来。
虽然同样也没有办法像霍氏一族所盼望的那样,真的和上官皇后琴瑟和鸣,可是看着上官皇后对他的完全信任,刘弗陵也不是不愧疚。
毕竟上官皇后只能顶着一个皇后的名义生活在宫里面,起因是上官一族自己眼馋皇后之位,但是两人一直没有夫妻之实,确实也耽搁上官皇后了。
因此随着上官皇后的逐渐长大,刘弗陵也越来越难以面对上官皇后了,面对上官皇后全然信任的眼神,他总觉得自己很卑劣。
哪怕他也不知道自己不愿意和上官皇后做真正夫妻,是不是因为霍家的逼迫,不愿意让霍家的打算成功。
只是今天却不一样了,刘弗陵也没有想到他只是心烦随意走走,就听到一席让他茅塞顿开的话。
他是把上官皇后当妹妹看了,并不是在不知不觉里面,还是因为霍家的跋扈,迁怒于上官皇后了。
他和上官皇后一块儿长大,比起做夫妻,本来就更应该是兄妹。
其实两人不是真正的夫妻也好,日后他要是有能够做主的那一天,可以把上官皇后封做公主嫁出去。
如果没有那一天,两人关系不够亲近,对上官皇后来说还更好。
现在刘弗陵心里的负担消失了,对着上官皇后没有那种无言以对的愧疚,相处起来倒是自然不少,直接就回道:“小妹!”
两人自幼在宫里面相伴着长大,虽然也有其他亲人,可是真正疼爱他们的亲人却并没有,倒是养成相依为命的感情了。
上官皇后尽管因为接受教导的时间不多,并不算十分精明,却也能够感受到刘弗陵情绪的变化。
就算刘弗陵只叫了一声名字,上官皇后也发现刘弗陵的心情不同于以往,便开口问道:
“弗陵哥哥,你怎么这么高兴?今天可是有开心的事情发生?”
“有吗?我倒是不觉得今天和以前有什么区别。”不知为什么,刘弗陵并不想把今天碰到的事情跟上官皇后说。
看到上官皇后还是好奇的样子,刘弗陵就开口问道:“今天岳母又进宫了,你和岳母都说些什么了?”
上官皇后听到刘弗陵这样问,也就忘记自己的疑惑,开始回答起刘弗陵的话了。
这一边,许平君回到家里面,家里面的争吵已经结束了。
父亲许广汉不知道去哪里了,母亲正在洗她没有洗完的衣服。
见状,许平君就赶紧过去,从许母手里面接过衣服。
“阿母,你身体不好,应该多休息,怎么不等我回来洗?”
许母也没有争 ,顺势就把衣服放到许平君手里面。
不过也没有离开 ,而是坐在一旁看着洗衣服的许平君,说起母女之间的话来。
“我不是看你一见到病已,就跑出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就想着先把衣服洗了!平君,你是不是也和你阿父一样,觉得阿母势力眼?”
许平君倒是没有想到刚才父亲母亲在吵架,母亲都注意到她的动向了。
现在看到母亲不同于在父亲面前的强势,脸上难得露出几分忐忑来,她赶紧安慰道:
“我知道阿母也是为我好,不想让我日后受苦。不过阿母也别说病已哥哥的坏话了 ,要是再让病已哥哥听到了,多不好啊!”
一听许平君这话,许母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平君,你都是要定亲的人了,就算是病已也一块儿长大 ,也得注意分寸。”
知道母亲是在担心什么,许平君就道:“阿母,我知道分寸,可是远亲不如近邻,我们家也不能和病已哥哥关系搞僵啊!”
说完这话以后,看到许母脸上还是不怎么放心,又想到今天见到的那个病弱少年,许平君就问道:
“母亲,欧家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跟我说说好不好?”
听到女儿关心欧家的小郎君了,许母总算是放心了。
“你欧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