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纳闷的捡了起来。

她记得娇云瑶落泪时，掉在地上的珍珠温润白皙，好看的不得了。

但这颗怎么黑黑的，还泛着令人不舒服的黑气？

“别乱碰。”

严修夺过她手里‘黑珍珠’，神色凝重。

姜黎撇了撇嘴。

“是，尊上大人说什么我听什么咯！”

严修见状，知道很多事不解释清楚，只会让姜黎对他的误会加深。

“你是不是觉得鲛人一族很无辜，人类很丑恶，甚至觉得即使娇云瑶报复人类，都是情理之中？”

“难道不是吗？我是人类没错，但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兄妹被人类害死，换做任何人都想报复吧？”

姜黎心中气闷，不理解严修为什么要偏袒作恶的人。

严修摇摇头，沉默良久伸手在半空一点。

“你看完这些历史，再下定论不迟。”

说话间，一个半透明的投影，就出现在姜黎面前。

画面中，是一片汪洋大海，海上的几艘船只在风浪中摇摇欲坠。

船上的渔民穿着简单蔽体服饰，显然是几千年前的人类。

这时，海中的礁石上，出现一个美人。

美人泼墨般的海藻长发挡在身前，绝美的容颜宛若天人。

她轻启朱唇，不知名的声音传出。

原本奋力摆脱风浪的渔民突然变得呆滞。

他们逐渐靠近美人，而船上慢慢爬上来很多鱼尾人身的怪物。

他们在渔民失神的时候，狠狠咬下了他们的头颅。

像品尝美味一样吃着那些渔民。

很快，几艘渔船就在海中消失了。

“鲛人的祖先是凶猛的海中异兽，以吞食人类为生，他们善于伪装，用惑人的声线和示弱的眼泪，博得人类的神智和同情，然后在人类放松警惕后，群起攻之。”

“历经了几百上千年，人类数量越来越多，也找到了制衡鲛人的方法，局势逆转。”

“鲛人也因种族纯血的繁衍过少，内部争斗不断，甚至为了繁衍，出现了人鲛结合的后代，一片混乱。”

“最终成了人类的赚钱工具，和捕捞的鱼类没有区别。”

“鲛人也因为杂交的血统寿命很短，被人类贩卖等等，种种原因，最终逐渐灭亡。”

严修说到这里，特意看了一眼姜黎。

“这就是六界生灵的因果循环，一切结局皆有因数。”

姜黎惆怅的看着影像，一时间也没了反驳的话。

见状，严修又换了画面。

“你同情娇云瑶，我可以理解，但你看过她在时神殿的举动后，再好好想想。”

姜黎蹙眉望向影像，眼前的一幕惊得她下意识后退。

影像中的娇云瑶，和她见到的，完全是两个人。

在时神殿中的娇云瑶，暴虐的撕碎了那些人的身体，将他们残肢断臂扔给所谓的父母进食。

如果说人类杀害鲛人，贩卖鲛人是人类丑恶，丧尽天良。

那鲛人骨子里的虐杀和进食，根本没有人性。

在他们眼中，人类不过是群起的蝼蚁，侥幸胜利了，一旦被他们碾压，最终也只是他们的口粮。

“娇云瑶说，她对人类没有恨，其实倒不是说谎，换个角度想，你会对本就该成为食物的猪牛羊，有恨意吗？”

严修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姜黎瞬间起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