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归用着激将法,“例行检查不用紧张。就看一眼,这里面难道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金兰兰说:“没有,但这是个人隐私,随便开不尊重人。我们老师教的,你们老师没教吗?”
周归逼近金兰兰,阿陌挡在她身前,敌意满满,“说话不用靠太近。”
周归加重语气,“把柜子打开,我不想说第三遍。”
“干什么!两个大人要当着我的面吵啊!”金兰兰喊了一声,“阿陌,把柜子打开。”
阿陌皱眉道:“小小姐。”
金兰兰又喊了一遍,“打开!”
阿陌找到柜子钥匙将柜子打开,柜子里只有一个本子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
周归拿过绿皮本,上面记录着莺飞精神病院里病人的入院时间,他翻看两页说:“我拿走可以吧?”
金兰兰耸耸肩,“随你便。”
本子有几页被撕掉了,周归刚要问,就有警员冲了进来,“周队,三楼有个病人说他看见杀人了,刚说两句就被护士拖走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周归面色凝重,他合上绿皮本没说话,把眼神放在了金兰兰身上。
金兰兰眨着眼睛说:“看我干什么,这是哪里,精神病院啊,病人说的话当不得真的。”
周归严肃道:“真不真的你说的不算,带我去看看。”
金兰兰古灵精怪的戳着自己的太阳穴说:“别怪我没提醒你,他们这里可不好。”
周归瞥了她一眼说:“那就不关你的事了,带路。”
金兰兰甩出溜溜球,她暴躁的说:“烦死了,阿陌你带他们去!”
周归盯着她,“你也一起。”
“好,谁让你是人民警察呢。”金兰兰不知道在对谁发脾气,“走啊!”
警员和阿陌走在前面,他们来到三楼的一间病房,病房门上怎么加固着铁门。
警员指着门说:“周队,就是这儿。”
金兰兰越过铁门向里看了一眼,她说:“阿陌,开门。”
阿陌拉开门,一张惨白的脸瞬间凑了过来,男人穿着病号服,光着脚在屋里走来走去,他口中念念有词。
“死了,都死了,别杀我!别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杀他,我不想死,不想死!”
男人伸手挠向自己的脸留下几道血印子,一会哭一会笑,他猛然抓在铁门上,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
警员喊道:“周队,就是他,他喊的看见杀人了。”
周归将手里的绿皮本塞进警员手里,他不顾金兰兰阻拦一把拉开铁门。
周归看见男人身上的胸牌,他捏住男人的肩膀喊:“张强,你刚才说看见杀人了,在哪里,什么时候?你不要怕,我是警察,会保护你的安全。”
精神病患者的状态是不稳定的,张强左右张望,他挣脱周归的手,眼神时而惊恐,时而兴奋。
“你杀的!我也杀了,大家都杀了!不想打针,打针会死,我不要死,妈妈救我,我要回家!他们走了,再也没回来过!”
张强挥舞着手臂,他看见金兰兰和阿陌又变成了胆怯的兔子,他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不是,不打针,不想死,不想死……”张强含糊不清的重复着。
“你看,我就说他疯言疯语的,你还不信。”金兰兰一脸嫌弃的挥挥手,“关门关门。”
阿陌听到金兰兰的话,顺手就将铁门拉上。
周归按住阿陌关门的手,他大步走进去蹲在张强面前,从张强的话中挑出重点,他问:“为什么打针会死?谁走了?谁没回来?你都看见了什么?”
张强发了疯的说:“不知道,他会杀了我的!房间好小,绑的我手疼,不给我看电视了,我要看电视!我要看电视!”
金兰兰在门口喊,“警官,他是一个病人,你想问什么,还是直接问我吧。”
精神病患者的话有待考证,但周归可以肯定的是这家精神病院一定不干净。
周归走出铁门,他抑制怒火问:“金恬莺是你什么人?”
金兰兰装作惊讶说:“哇,警官,你问到重点了,她是我大姐哎。”
周归说:“所以……她是院长,你是代理的?”
金兰兰点点头,她一甩一收着溜溜球说:“你又猜对了,要我给你颁个奖吗?”
周归盯着溜溜球,他感到一阵眩晕,搜查楼层的警员来到周归身边集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警员说:“周队,啥也没搜到,就一些神志不清的病人,刚才还拉着我们讨论红楼梦呢。”
周归实在不甘心什么都没搜到就带队离开,他拿过警员手里的绿皮本翻看着。
片刻,周归不经意的问:“你们这儿的患者的家人都什么时候来探望他们啊?”
金兰兰耸耸肩说:“想来就来喽。”
空气中散发着除去消毒水外的淡香,金兰兰手里的溜溜球转的很快,周归摸着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金兰兰轻声问:“警官,你到底想问什么?”
周归有些不清醒,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劳累过度,他刚想继续问其他的问题,手机剧烈的在他的口袋中响起。
手机铃声一震,周归瞬间清醒,他感到奇怪,但还是先接起了电话,“市局禁毒大队队长周归。”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周队,金恬莺跑了!”
“什么!我现在回来!”周归震惊,他挂断手机,没有继续在莺飞精神病院待下去。
周归留下几名警员在莺飞精神病院观察,他则带着绿皮本回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