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好看,像纹身。
所以救她是吗?不然他也会随她一命呜呼。
也或许,宋郎君本就不会见死不救的。
青灯往火堆的方向走,没挪两步,脚踝忽地攀上什么东西,她惊呼出声,反射性想要跳开,却被什么蠕动的温软物绊住又跌在地上。
是手。
那倒下的人竟又睁开了眼,不顾挣扎单手困住她的脚踝。他显然是不能动了,却张着那双充被充血染红的双眼死死盯住青灯,随胸腔的震动起伏嚯嚯出声。
她感觉到脚踝被扎了一下,那疯子也倏地发出狂笑,是带着血腥的气息刮过干涸开裂的喉腔,龟裂沙哑又病态般狂躁的笑声。
青灯暗下神色,知道自己是被那诡异的针刺中了。
或许还能从他口中逼问出什么。
还没开口,那干裂的声音却陡然停下,他瞳孔骤缩,转而是异样的兴奋,双目狰狞,竟比之前还要激动了。
“我就知道……只有我能理解你,只有我……我们是一样……”
“你也是……”
未完成的话中途崩断,剑尖点着篝火昏黄的光芒从青灯眼前快速划过,利刃带过脖颈,滴血未沾,猝不及防,迅速却又温顺地连一丝风都没有带起,毫不经意如同不曾发生,等青灯回过神来,只听得玄铁被缓慢归并入鞘,冗长的一声仓啷。
一只瘦长挺直,骨节分明的手覆上那双还怒睁涣散的眸,将他眼皮敛下。
阒寂里流水潺潺入耳,远处黑雾萦绕,青灯伏跪在地上,觉得有些冷。
尽管知道这样的场景将是家常便饭——而这次必定都还算温柔,连血都没见到几滴。可作为在二十一世纪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下遵纪守法了二十余年的公民来说,总归有些心悸。
“去见故人,总要整洁些。”宋却尘将人阖眼,将他遮住脸杂乱的头发细细拨开,又整理番这人的衣着袖袍。
才站起身绕至她面前,阴影覆下,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
“师姐,你的。”
她抬头。
他手上拿着把玄铁剑,镶珠嵌玉,瘦长精湛。
她接过,正要道谢,却被他的话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