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言开始想笑了,她迅速地退到门内:“秦至哥哥晚安!”
“贺思言!”秦至用手格住门,咬牙道,“再叫哥哥听见这种话”
“我都能接受,”贺思言说,“你一把年纪了还受不了?”
“”秦至恼了,尾音提高,“谁一把年纪了?”
贺思言去掰他的手:“你走开,你本来就一把年纪了!贺思穹也一把年纪了!你们俩都是老头子了!”
“贺、思、言!”秦至脸颊上的肌肉不受控地跳了下,“你把话说清楚!”
“秦至哥,”见把他气得够呛,贺思言憋笑道,“赶紧睡觉吧,不然老得更快了。”
“”
沉默。
像是气极了,秦至挡着门不让她关,就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停了会,有住店的宾客经过,好奇地打量他们两个。
贺思言受不了这种眼光,她好脾气道:“我错了,秦至哥一点都不老,就贺思穹老,行了吗?”
秦至:“”
不行!
贺思穹就比自己大了8个月。
说贺思穹老,就等于说自己老!
贺思言啧了声:“秦至哥,你不老,年轻着呢,等我25岁,你也不过才”
她抬眼,吐了个数:“31。”
“”秦至额角抽了下,“30。”
“哦,30,”贺思言很捧场,改口说,“那真的,好好年轻的啊。”
秦至脸子都黑了。
怎么听都像在嘲讽他。
贺思言把他的手掰开,乖巧地挥手:“秦至哥哥晚安。”
房门在眼前砰一声关掉。
秦至站在黑掉的走廊上,又气又想笑。
好半晌,他伸手摸摸脸,皮肤光滑又有弹性,明明是风华正茂的模样。
对着门板,秦至低声骂:“臭丫头。”
-
翌日,贺思言闹钟一响就起床了,她跟汪忆如约好了早上熟悉一下工作内容,下午汪忆如回去补觉,她来接班。
起床后,贺思言先把东西收拾了,又提到一楼准备好的房间。
房间不算大,但有扇能看见江大教学楼的窗户,窗外是棵桂树。
两张床中间隔了张桌子,贺思言睡右边那张。
弄完这些,她跑到前台,跟着汪忆如学习怎么登记宾客信息,和有哪些注意事项。
“小思言,”汪忆如笑,“别紧张啊,咱这就是个小店,允许出错,错了重来呗。”
贺思言眼睛弯了弯:“好。”
汪忆如打量她,似乎是对她很感兴趣,随口问:“哎,这几天就是开学高峰期了,到时候很多学生家长都会跟来,你家长呢。”
“”贺思言想起了几天都没联系上的贺思穹,她下巴往楼下点,“楼上就是我家长。”
她说的是秦至。
汪忆如顿了下:“小思言,姐姐38了。”
贺思言:“啊?”
干嘛突然跟自己说年纪。
“阅人无数,”汪忆如拖着调说,“比如说,进来的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姐姐一眼就能看出来。”
贺思言抬眼:“姐,我家贺老头也会算命。”
“”汪忆如被噎住了,“那你家贺老头帮你算过姻缘没?”
“没,”贺思言乖乖地说,“他就说,我家小阿言是个福星,会逢凶化吉,万事皆遂。”
汪忆如想提醒提醒她,算命的说法都差不多。
套在谁身上都一样。
然而看着她清澈通透的眼睛,汪忆如把话都咽了下去。
与此同时,贺思言浅笑:“姐,我家贺老头还说了,脚踩地面的时候,不要抬头去追逐太阳。”
汪忆如怔了怔,喃喃说:“你家贺老头是何方神圣。”
“”贺思言眼睛弯成了月牙儿,“他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老头。”
两人正聊着,楼梯上传来动静,秦至指尖勾着车钥匙,懒洋洋地下楼。
他搭眼往前台看,淡声说:“小阿言,哥哥要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