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案的第三天，新城的大街小巷里各种谣言已经满天飞。惴惴不安的人们开始害怕夜路，连工厂都减少了夜间排班。

由于案件的复杂和影响恶劣，从昌南来的支援刑警都已经陆续到位，政府也在在新闻里用这一点开始给新城的居民释放一种安定的情绪。

九月中，暑气渐渐消退的季节。树木慢慢褪去了绿叶，一种金黄慢慢攀附着迎来属于农耕的丰收。

罗真真看着眼前带他去做笔录的警察，缓缓的打开了门。

这是昌南的刑警，虽然关时黎提前打过招呼，但他还是有些倦意。连番的询问是刺激着某种情绪到了极点，然后显得麻木。

对于锦舒云的死，罗真真的情绪就像日日醉生梦死的牛伦一样，每天除了喝酒，就是在麻木的看着他们过去的照片。

一顿笔录做下来回，到公寓的时候依然是晚间。

一天都没怎么吃饭的罗真真居然没怎么感觉到饥饿，只是他脚上步履轻飘，上楼都显得有些吃劲。牛伦似乎比他回来的更早些，此刻带着耷拉着脸，在三楼的铁门前等着罗真真。

“怎么样？他们有进展吗？今天，比昨天好些吗？”罗真真询问，牛伦在时间线上被排除了嫌疑，所以他这几日都是在白天去警队了解情况，晚上在他这里醉生梦死。

他说后半句话的意思就是询问，牛伦精神上有没有起色，是不是可以不用酒精麻痹自己。

“挺好的。”牛伦朝罗真真笑了笑，径直走上了四楼，在楼梯口坐着，呆滞的想个玩偶。

还是那种被人被不是主人的人丢弃了，心碎了一地。

罗真真叹气，但又没办法做到更多。

好在他身后跟着谢桦，这人带着吃的很快就坐到了牛伦身边。

“我会陪着你的。你相信我……”

“我不会再离开了……”

谢桦对牛伦说的话让罗真真感到意外，这样的一个学长表现出来的热络已经超出了校友间的互助。

开始朝着罗真真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

不是罗真真不愿意牛伦另寻新欢，只是，锦舒云还没入土呢！

牛伦没有回应，他似乎知道了谢桦在说什么，两人就这么安静的没有说话，抒发着一种澄清的静默。

打开房门他让牛伦进来，罗真真习惯性的看了看和方非尽的聊天记录。没有回应。他微笑着祈祷，这家伙不要是被谋杀了，活着就好。

牛伦进来之后罗真真挡在门外，他对谢桦说：“学长，请注意分寸。”

“我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我希望到此为止，不要妄图趁虚而入。”

“至少，在锦舒云入土为安之前，请你保持距离。”

听到这话的谢桦冷笑，他对罗真真说：“你知道我和他又过去吗？”

“你知道，他曾经爱我爱到什么境地吗？”

“你知道……”

罗真真打断了谢桦，他说：“这些我都不用知道，我只知道，你说的都是曾经、过去，而不是现在和未来。”

“做个人吧。”罗真真说话没好气的转身关门，谢桦猛的踹了两脚铁门之后灰溜溜的离开。

牛伦坐在沙发上，他看着罗真真说：“我和他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