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打听到水灵玉的住处时,便已命人通报,见到了水灵玉。
因为是水川柏要见她,便没有不见的道理,毕竟表面上还是和睦的父女,得做做样子。
只是看着小厮满脸汗珠儿,双手有些颤抖的小模样,好似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
她仔细问道:“怎么?区区一个王府,有什么让你好害怕的?”
“奴区区一仆子,本就是来传个话,可却不知为何,惹怒了南箫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故而害怕。”小厮唯唯诺诺的说完!小心翼翼的跟在水灵玉的后头。
杜南箫的脾气她是摸透了,整个一个神经病。
“你莫怕。”
小厮后怕的一边擦拭自己额头上的冷汗,一边儿将荷包取了出来,递给水灵玉瞧。
“今日,南箫王便是因此而怒,不知这荷包有何问题?”
水灵玉平静的扫了一眼。又突然心虚的猛吞了吞口水,紧张的扫了杜南箫的书房方向一眼,然后赶紧迈着疾步往国相府而去。
回到国相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温情脉脉赶紧将送出去的丑陋荷包,全部从护卫奴仆小厮们手中收了回来,生怕被杜南箫知道后气死。
虽然可能会被传出“小气、抠门儿”的名声,但也好过看着杜南箫发脾气吃人的好。
她来到客厅,刚坐下,水川柏就领着回门的水依箬走了来。
这父女俩,一个比一个会演,一个比一个心狠。
不愧是亲父女。
尤其是水依箬那双无辜的小眼睛,维诺的小表情,害怕的拽着水川柏的衣袖,望着水灵玉不断发抖。
而水川柏,却拍着水依箬的小手,对水灵玉笑吟吟的走来,但他的那双精明的眸子,却透着一股不怀好意。
水灵玉礼貌的起身,颔首道:“父亲安好。”
“在为父面前,不必这么多礼,还像以前一样,咱们父女好好叙叙旧。”
水灵玉眸子一动,心里有了几分警惕与戒备。
“既然是与女儿叙旧,为何十一妹会在此?”
水灵玉话落!水川柏还没有开腔搭话,水依箬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扯着水灵玉的裙摆,流着两行委屈的眼泪,可怜怜巴巴的央求着:“阿姐,求你放了我母亲吧!昨日,有仆子来报,我母亲重病,在庄子里快死了,还不让请儒医,又不给饭吃,我担心,我害怕,我不能没有母亲啊!阿姐。”
水灵玉眉头一挑,心中不悦,可以说是愤怒至极。
原来父亲把她骗回来,是因为她们母女啊!
难怪今儿是水依箬回门日,却冠冕堂皇的说是父女相聚,真是可笑。
想当初,她才三岁,也是这般跪着求父亲,求父亲不要幽禁母亲,不要责打母亲,不要关押母亲,她害怕,她非常恐惧今后都生活在没有母亲依附的日子里。
可是,他还是狠心把她母亲关进了小黑屋,而她,却被带去给了一个嬷嬷养着。
她想母亲,害怕母亲受委屈,可她每次偷见母亲,都会被水川柏暴揍,然后眼睁睁看着母亲重病不治身亡。
如今,他们却厚脸皮的来求她放过罪魁祸首,凭什么?
她气到内心的仇恨不断翻涌,却又要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父女俩看出她的异样。
她冷笑着一哼!阴戾的向水依箬试探道:“关押你母亲的是父亲的决定,你何故来求我啊?”
“父亲说,南箫王因为此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所以为平息王爷的怒气,这才将母亲关押,就算要放,也得求南箫王才行啊!阿姐。”
“是啊!那你为何不去求南箫王呢?”
水依箬一时语塞,心中不悦。
这不是难见到杜南箫嘛!不然还求你干嘛!
“阿姐,南箫王身份尊贵,我等怎能求见,毕竟阿姐才是南箫王府的主母,您求求南箫王也是一样的,求求你了阿姐。”
水依箬可怜巴巴的求了大半天,水灵玉愣是没有松口的意思。
水川柏急了,赶紧替水依箬说情。
“玉儿,你阿妹还小,不能没有母亲,你看在她的一片孝心的份上,大人有大量,放她母亲一回吧!”
她内心无数的愤怒与委屈不断喷涌,整个人都心寒到捏紧拳头的手都在发抖。
她小她不能没有母亲,那她呢?三岁就没有了母亲。
因为要给云朝露一个名分,就无缘无故的冷落她的母亲,从而害死了她的母亲,她们母女又何错之有?要被迫害至此?
水灵玉冷着眸,赤红着双眼,暗自冷哧一声!
果然,他这位精明的父亲,是想立好父亲的角色,想把关押云朝露的恶人形象推给她跟杜南箫啊!
真是偏心都偏心到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