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三刻,辰王府来人接水依箬入府。
她依依不舍的拉着水川柏,泪流满面的做着最后的努力为母亲求情。
“父亲,如今女儿就要嫁进辰王府了,求您看在辰王的面子上放过我母亲吧!”
水川柏无奈甩袖,心中百味交集。
“箬儿,今后作为辰王的室宠,一定要懂得知进退,懂礼仪,莫要在外给为父丢人。”
“父亲,您就是连这点儿父女之情也不肯给女儿吗?您于心何忍啊?”
“去吧!去吧!时辰不早了,莫要辰王久等。”
“父亲……。”
水川柏伤心的挥了挥袖,上来几个护卫,将水依箬拖了下去。
“父亲,父亲,求您饶恕母亲吧!求您……。”
随着水依箬求情的声音渐渐消失,他才不舍的老泪纵横。
他不是不想选择小女儿,可奈何杜南箫是个疯批王爷,他一旦发怒,莫说做云朝露与水依箬,就是国相府他都能给他掀了。
他是个不怕死的魔鬼,纠缠人的鬼魂。
相比杜轻辰,他就是一棵地位不稳的嫩草,说不定哪天皇帝心情不好就会废了他。
但杜南箫就不同,他有一位镇守边关功绩卓著的老娘素律夫人,又有尔玛族浥家扶持,他区区一国国相斗不过。
所以也就只能先委屈委屈她们母女,将来再想法子将她们从火堆里救出来。
当水依箬被丢去门口时,她趁着四下无人,赶紧整理仪容,擦去眼泪,站起身来缓了好一会儿神。
她恨意满满,眼神犀利的如同一把利剑。
若没有杜南箫与水灵玉,她与母亲也不会遭此大难。
她暗暗发誓,待到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一定要让杜南箫与水灵玉生不如死。
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让水灵玉与杜南箫死无葬身之地。
她手握大红色镶金的团扇,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与杀意。
一双赤红的眼睛,好似能活吞了一头牛似得。
她再一次望了一眼国相府内院,想着自己将要离开,再回来的日子就越来越少时,一滴泪水突然划过脸庞。
“母亲,女儿一定会为您报仇,将迫害您的人全部弄死,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水依箬狠狠的嘀咕完,才有几个仆子带着丰厚的嫁妆跑了来。
因为她与云朝露失势,竟连仆子都敢怠慢她了。
她略扫了一眼,还算父亲有良心,将四处收集来的财物都拿了出来给她充嫁妆了。
水依箬冷冷一笑,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戾。
水灵玉,咱们走着瞧。
谁生谁死还说不定呢!
将来,你可别跪在地上祈求我原谅你!
当府门大开,却只有四个轿夫一个简易的轿辇,一个爱搭不理又很是不耐烦的嬷嬷伺候她上轿。
今儿算自己运气不好,领了这么个倒霉的差事。
来迎接一个声名狼藉又不受宠的妾室,实在晦气,将来说出去,她的老脸也不知道往哪搁儿?
“起轿。”老嬷嬷嫌弃的落下一句话,便一路埋怨一路数落的去了辰王府。
这老嬷嬷嘀咕的声音虽小,但都听进了水依箬的耳朵里。
她这辈子哪里听到过这么肮脏污秽的话,心中早已气的咬牙切齿怒目圆睁。
要不是为了将来平步青云救出母亲弄死水灵玉,她都恨不得自降身份跳出轿辇给她两耳光。
她拿着手中的团扇,气呼呼的扇着扇子,果然,生气的人就是会容易上火,一上火就会全身火热,一火热就会冒汗。
好不容易到了辰王府府外,仆子们居然带着她从前门绕到后门进入。
而且到了耳门就要让她自己下地走到自己的卧房里。
这,她都可以忍,可唯独自己的卧房,又小又臭又脏,还只有两个一老一小的两个刁蛮的仆子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