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回答道,然后直接握住了森鸥外的手,认真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森君就要对我负责了哦。”
这样超出预算料的回答显然让森鸥外都有些措手不及,他身上那冷漠危险的气息瞬间就消失不见。
他眨了眨眼睛,显得有些呆愣地问道,“伽罗殿下,你,你答应了”
“嗯,是的啊。”
这真的是——
真的是——
森鸥外紧紧握住伽罗的手,微微低下头去,另一只颤抖着的手则遮住了面容,那一种狂热的信徒终于触碰到神明的疯狂和想要拉着神明共沉沦的表情展露在森鸥外的脸上。
那一双酒红色的瞳孔因为兴奋而微微放大,带着永不放手的执念和深入骨髓的渴望眷念。
“森君”
神明不会知晓,她偏爱着怎么样一个疯子。
“我没事,伽罗殿下,我就是太高兴了——”森鸥外放下手,抬起头来的时候,又变回了那个优雅有礼,自持冷静的港黑首领。
“行。”伽罗点了点头,没有怀疑什么,拉着森鸥外站了起来,“走吧,森君。”
“好,伽罗殿下想去什么地方呢?”
“随便哪里都行。”
森鸥外任由伽罗拉着,目光温柔又缱绻。
在就要离开顶楼时,伽罗停了下来,她转过来望向森鸥外,冲他眨了眨眼,“现在,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森君。”
“我听着,伽罗殿下。”
伽罗松开他的手,面向横滨,又转头看着森鸥外,“森君,你说,我和横滨哪一个更重要”
听到这一句问话,森鸥外的嘴角一瞬间就僵住了,他抬眸望去,心心念念之人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触手可及,虚幻而又真实。
分明应该是真实的——
“是这样啊……”酒红色的眸子之中,冷漠和自嘲翻涌在表面的温柔和眷念之下。
森鸥外还是笑着,一步一步地向着他的神明靠近,对方就那样望着自己,满心满眼的信任。
“我的答案是——”
“呲——”
比森鸥外的回答先到来的是那深深地插进伽罗心脏的手术刀。
温热的鲜血溅到了森鸥外带笑的脸上,在有些苍白的皮肤上勾勒出有些扭曲诡异的美感。
“森……君……”止不住的鲜血从伽罗的口中流出,她的眼中带着深深的难以置信和悲伤,最终无力支撑地跌落到地上。
但是那道身影在未落在地上,便化作无数的花瓣纷飞。
森鸥外垂下眼眸,薄唇轻抿,看着那消散得无影无踪的幻影。
一瞬间,夜空出现了巨大的裂痕,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泡沫一般飞快消失,幻境在一瞬间便崩塌溃散。
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之后,虚无的黑暗褪去,森鸥外再一次地回到外界之中。
他的双脚踏在了实地之上。
在他的面前,一只巨大无比的狐状魔种张开了满是尖牙的血盆大口,离森鸥外只有一寸之远。
“轰——”
但是比那只魔种更快地是从远方而来的破魔之箭。
可怕恐怖的魔气波动顿时在森鸥外爆发而来。
一只手从后伸了过来,揽住森鸥外的腰,瞬息之间便将他带离了那利刃一般的疾风。
那握着强大无比的祭祀之弓的修长手指此时微颤着,伽罗好看矜美的面容神情冷冷,眼底细看隐约带着一些后怕。
但凡她刚刚在来晚一点,森鸥外岂不是要当场死在那里了
一个两个的,真的不拿自己的命当命是吧?
“森先生,你知道吗?我刚刚要是要来晚一会儿,你就要身首异处了。”
岁京放开揽着森鸥外的手,连森君都不愿意喊了,态度冰冷疏离
刚刚那样危急的情况,他根本就没有考虑到什么隐藏身份的事情。
但是这都不是最让岁京生气的,真的让他生气的是森鸥外明知危险却还要深入的行为。
两人立于战争红蝶灵力凝聚而成的清风之上,森鸥外看着面前神色冷凝的伽罗,突然笑了起来。
他直接在伽罗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便一把抱住了花间巫女。
信徒拥抱着他的神明。
森鸥外轻声地说道,“我保证下不为例了,伽罗殿下——”
他知道,自己能够等得到的。
在怀抱之中的伽罗挣扎了一下,然后便任由森鸥外抱着,她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声,“最好是这样。”
虽然语气平淡至极,但是森鸥外嘴角勾了勾,始终放不下来。
他明白战争红蝶的意思
就算下一次再犯又会怎么样呢?
巫女神明的偏爱始终留给了那个战地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