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霍徵的这席话,刘羽商随口道:“不再行军,安居乐业……”说着说着刘羽商沉思了。
她内心怅然:到时候自己何去何从呢!
霍徵看出她的心思,于是走过去轻轻抬起她的脸颊,“此生你只管跟着我!”
刘羽商怔住了:他什么意思?此生只管跟着他,是要自己做他的奴婢还是姬妾,难不成是夫人?
刘羽商正在遐想之际,一个吻落在她的额间。随后霍徵又道:“谁让上辈子与你约好了今生相见呢!”
刘羽商脸颊红晕,讪讪地笑了。
正当刘羽商抱着自己和霍徵换下来的衣裳要出门时,不想迎面撞上了霍徵的父亲。
霍父一掀帘子,刘羽商吓了一跳,她倒退一步惊在原地,霍父也是一脸诧异。
刘羽商愣了片刻,急忙向霍父屈膝行礼:“霍老将军!”
霍父无言,只轻颔首。
随后刘羽商便抱着衣裳慌忙出了帐子。
霍徵看到霍父进来也是始料未及,但他依然镇定自若。
“父亲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他说着便给霍父拿了胡凳请其坐下,自己也坐在稍远一点的胡凳上。
“父亲的伤口这两日可还好吗?雨天潮湿,得多注意,以免伤口化脓。”
霍父微微一笑,对于看到刘羽商在别人都还未起床,而她便出现在自己儿子帐子中的事没有正面询问,只回答霍徵的话:“下了一整日的雨,为父实在憋闷,趁着清早刚下完雨凉快,便出来走动走动。伤口已经好多了,你不必挂怀。”
霍父年过半百,对于适才眼前的情况了然于心,军营中这种事屡见不鲜,自己儿子血气方刚,自己也可以理解。只要不影响儿子今后光明的前途,自己遍也不会深加干涉。
随后霍父只旁敲侧击,幽幽开口道:“昭儿啊,你如今已是堂堂男子汉了,为父深感欣慰。此生为父只有你和你哥霍礼两个儿子,你二人争气俱已成为军事大才,只是你哥命短,两年前战死了。次年原本身体就不好的你母亲也思念你哥,撇下你我父子二人撒手人寰。如今为父希望你能前途无忧,一路坦途啊!”
所谓前途无忧,就是之前所说找一个能匹配得上的自己儿子的余生伴侣。
霍徵听完霍父的这么一席话,知道父亲的用意,只安慰他:“父亲放心,儿子明白。儿子做事定会深思熟虑,定不会让父亲忧心。”
霍父满意地颔首。
“后日拔营,我与大司马去蓟州,你请缨改变计划回幽州征发兵马,此一别多日,你我二人且各自珍重。”
霍徵看向已有了白发的五旬老父亲,不免感慨一番:“儿子多年征战在外,不能为父亲尽孝,父亲定要保重,待天下安定,儿子定守着父亲,到时再给父亲添几个孙儿,让父亲颐养天年!”
霍父听到儿子这番入人心扉的话,深感暖心,直摸着胡子哈哈的大笑:“好好好!为父就等着那一日赶紧到来。”
刘羽商从霍徵的营帐里出来,心还在咚咚的跳着,一阵热浪从耳朵一直延生到脖子。她一步三回头后又加快了脚步回到自己的营帐。
这两日刘羽商每天都去刘夫人的帐子里,帮其按摩肩颈、捶背松骨,并且教会了刘夫人几个常会用到的穴位。短短三几日时间刘羽商深得刘夫人喜爱。
“羽商,明日我们就要拔营行军了,你是想跟我走,还是想继续跟着霍徵将军他们的军队走?”刘夫人微笑着问刘羽商。
刘夫人知道刘羽商在军营的处境,所以想看看她自己的意思,如果她想逃离那里,自己定会帮她。如果她另有打算,那就随她自己!
“霍将军他们要去哪里?”刘羽商问。
“他们要去征兵!可能一月后还会汇合。”刘夫人没说去哪里。
刘羽商又想起霍徵说的那句:此生你只管跟着我!
“羽商还是跟着之前的军队走吧!等汇合后再给夫人按摩松骨!”刘羽商讪讪地笑笑。
刘夫人明白了刘羽商的心思。早听说军中有女子成为随军夫人的,想来刘羽商这样样貌出众又讨喜的小女子定也那种情况,或是跟着邓将军或是跟着霍将军。知道她在营中没那么难过就也就放心了。
“好,那我们日后再相见?”刘夫人诙谐的一笑。
从刘夫人的帐子里出来,刘羽商驻足抬头看那秘黑夜空中的星星点点,她深吸一口气,随后便不自觉地偷笑。一低头向前走时差点撞到一个人身上,刘羽商吓了一跳!
“这么开心?笑什么?”董延双手交合在背后,笑着问她。
刘羽商拍拍胸脯,“董将军!吓我一跳!”
“实在抱歉!”董延微微的向刘羽商鞠了一躬。
刘羽商赧然一笑:“董将军……”
董延又道:“适才看你去了刘夫人那里,想着明日后便要一别,所以在这里等候羽商君,好当面道个别。”
刘羽商没曾想,他不仅仅看起来像个儒士,而是本身就是个儒士,真没想到军营中还有这样的儒将,对于她这样特殊的女子还能如此以礼相待。
刘羽商屈膝向董延回以一礼:“羽商谢董将军看重,愿董将军此去保重!他日有缘再见!”
“羽商君也保重!”董延微笑着道。
随后刘羽商便又行一礼离开了!
董延看着刘羽商的背影轻蹙了一下眉心,随后又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