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初夏的清晨还算凉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将士们不等太阳升起来便趁着凉快开始收拾东西拔营,方圆几里地的大营收拾妥当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
大司马与众位将领都身披重甲站在营地一边议事。刘羽商也在另一边向刘夫人道别。
“羽商,等你给我捏肩哦!”刘夫人依然诙谐地笑笑。
刘羽商屈膝向刘夫人行礼:“是,夫人。您要保重身体!”
刘夫人颔首:“嗯……”
临走时,董延又远远地向刘羽商笑着摆摆手,刘羽商亦礼貌地向对方挥手。霍徵看在眼里,本就严肃的神情突然眼神中又闪过一道冷光,让凉爽的早晨更添了一丝凉意,刘羽商汗毛一竖。
营帐慢慢归置完毕,将士们开始战队排列。刘夫人最后上了一辆带简易棚子的马车。
霍父又过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也上马准备出发。
刘羽商正要上之前的木板车时,被霍徵拉了下来,“怎么了?”刘羽商不解的问。
霍徵径直把她拉到一架载有半车粮食的板车旁,让她坐到了粮食后边的空位上。
“她们不与咱们一起走了吗?”刘羽商瞪着杏眼问。
霍徵严肃地斜了她一眼:“对!”说完便自去骑马了。
不一会儿吴优也过来坐了上去。
随着车辖声、铁器摩擦声、将近万人的脚步声和马蹄声交相想起时,大部队便有序的进发了。
十几个将领前后围着大队人马而行。走了将近两个时辰后,刘羽商感觉自己坐的这架马车与很少一部分士兵脱离了大部队。
在前面的交叉口处走向了一条小道,彻底与大队人马分散了,连之前同他们一起的冯将军也跟着大队人马走了。自己所在的这个队伍里,看上去只有两百多号人,前面依然是霍徵带领,后边邓俊善后。
“咱们这是去哪里?”刘羽商随口问吴优。
吴优摇摇头做了个鬼脸没有答话,这时邓俊正走到她们一侧,弯着两只狐狸眼道:“把你卖了换军粮去。”
刘羽商看到邓俊便想起了父亲的死,他在自己心里已经成了杀父仇人的罪魁,她又恶狠狠地盯着他。
邓俊看见刘羽商能杀死自己的眼神便来气。
他自己都已经与她说过,造成他父亲死的根本原因是乱世之争,而不是私人恩怨,并且他父亲是死与乱军之中,也不是自己亲手杀了他。
可她总是不依不饶对自己针锋相对,想教训一下她可又碍于霍徵是她的保护伞,所以只能在心里发发恨。
邓俊被刘羽商的狠历的目光斥退,他勒住缰绳,看着夹在队伍中央刘羽商的运粮车子向前走后,他又跟在了最后。
他愤愤地呲牙,随后拿手中的马鞭抽了一下前方背着箭桶的士兵身后的桶出气,“快走!”
背箭桶的士兵:晦气。
半个时辰后已经到了正午,大大的太阳在头顶上消耗众人的能量。
霍徵带着大家在一条溪流附近的树荫中闭晌。
刘羽商与吴优下了车第一件事就是去方便,不像他们男人一样,不管在哪里只要一背过身子就能解决,刘羽商和吴优总要找一个偏僻一点的树坑里或者密林中。
两人找到不远处的一片茂林,刘羽商呀的一声,吴优吓了一跳,惊恐地看向她“怎么了?”
刘羽商瞪着眼作惊喜状道:“龙葵!”
吴优随着她的眼神看去,只见前面肥肥的绿叶上密密麻麻一颗颗黑色小果子。
“龙葵,也叫黑葡萄,有一点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好吃的。”刘羽商开心道,说着便往前走了几步,摘了一撮放到嘴里。
吴优拉住住她的胳膊:“这是野果,会不会有毒!”
刘羽商边吃边笑着又摘了一撮递给吴优:“没毒,我小时候随我母亲上山采药总吃,你尝尝!”
吴优接在手里看了看,“我也见过这种小果子,可没敢吃,怕有毒。”看着刘羽商大胆的吃,她也放到嘴里嚼着。
吴优点点头:“确实有一点酸甜味。”
“先方便,一会儿给他们摘一些。”
两人方便完,跑去不远处的溪流里洗了手又返回去摘果子。
霍徵站在树荫里看着不远处跑来跑去的刘羽商,不由咧嘴一笑。
邓俊看着霍徵的表情嗤笑一声:“她这样的女人,不是一般好拿捏的,别看她这样傻里傻气的,有一股子牛脾气呢,当心今后倔你!”
霍徵一笑,想到那日哭了的刘羽商,心思:那日她已经倔过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