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的左手被他抓得很紧,像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她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生死,“谢子都。”
他满脸泪水,哽咽着应了她一声,上齿死死地咬着下唇,像是要咬出血一般。
温尔用右手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头,轻声说道,“别哭了,我没事。”
谢子都停了一下,哭得更厉害了,“真的没事吗?”
“当然。”
“你不怪我吗?”
“你没有错,我为什么要怪你?”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了?”
“没有。”
“那你会把我扔去国外吗?”
“不会,我尊重你的意见。”
“那我,可以喜欢你吗,姐姐?”
他抬起头,眼泪顺着眼角落下,那双蓝色眼睛像一汪海洋,里面只倒映出她的身影。
“我还配喜欢你吗?”他执着地要得到一个答案,“我还有资格喜欢你吗?姐姐你会不会觉得我恶心?”
温尔却问,“你为什么想要喜欢我?”
谢子都没回答,只是低低地说了句,“姐姐,别觉得我恶心,可以吗?”
温尔很多时候不太懂谢子都,他从小在不健全的家庭关系中长大,对待很多事物的喜欢和厌恶都来得很快,也去得也很快。
周故澈的喜欢,她会觉得是异性之间的喜欢,但谢子都说的喜欢却不太一样。
温尔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你并不恶心,真心的喜欢都不恶心。”
她从床头抽了几张纸,递给他,“擦擦眼泪,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再来看我。”
谢子都接过,乖乖地说了声“好”。
这时响起了很轻的敲门声,温尔说了句“请进”。
陈许凛出现在门口,他的视线短暂地在谢子都身上停留了一下,随后又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一样,直接走到温尔跟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像退烧了。”
他的动作亲昵又自然,谢子都在心里想道,果然,没有了正宫的地位,大家都是小三的做派。
温尔一见陈许凛出现,先问了温期言的情况。
“他还没醒,不过没什么事,学长刚刚有来看过你,只不过你没醒,他就先离开了。”
温尔想起那封信,食指摩挲了一下床单,“我知道了,谢谢。”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温尔让他们都回去休息,明天再来看自己。
谢子都听话走了,陈许凛却没有。
“我再陪你待一会吧。”
他给她倒了水,看了输液进度,一直忙前忙后的。
在他第二次问她要不要喝水的时候,温尔叫住了他,“陈许凛,其实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陈许凛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他一双漆黑的眼眸似藏有万千,但此时此刻又只装得下她一人。
陈许凛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然后当着她的面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枚戒指。
时间像静止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