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勇折几人见公主哭了出来,更是慌得什么似的,头磕得咚咚作响,旁边的众人忙将魏诘和月凌解开。
权子匀也是见莞清哭手忙脚乱,将怀中那个绣着玉兰花的手帕拿出来替她擦泪,莞清看得明白,这不是自己中秋夜丢的手帕么?因为忙着其他事,也忘了让人找,如今却在他怀里拿出。
心里又是一阵悸动,不管不顾扑到权子匀怀中,脸贴着他胸膛,呜呜哭了起来。
权子匀一时不知莞清何意,昨夜还是一脸冷漠,对别人相思成疾,今日怎么就对自己投怀送抱。
莞清哭得娇娇柔柔,梨花带雨,白皙的脸儿上都是泪痕,看着十分可怜。权子匀本就对她有些心思,只因她昨日事才有些疏远,现在见她这样,忍不住拍着背安慰。
庭院里几乎都是权子匀的同僚,见他们搂抱,只得将身子转过去,背对着他们。
“公主在哪里?公主在哪里?”吴存玉从里面嚷着出来。
莞清忙放开权子匀,吴存玉则看着两人搂抱,知道她定然是城阳公主,拱手道:“臣大理寺卿吴存玉参见公主殿下。”
莞清忙低头用手帕擦了擦泪,尴尬地说:“廷尉免礼。”
“我帮你擦药”,说着不由莞清同不同意,丢下众人,拉着她就进了内院,又让人找了药箱出来。
魏诘月凌也跟着进了内院,月凌还在啜泣,魏诘也拉着她进了内院,只是离着他们远远的。
莞清则任他拉着进去,这内院是衙门里午休或者忙时小憩的场所,此时正在当值,所以里面只有几个洒扫侍候的丫鬟小厮。
权子匀将她拉进一处厢房,里面只有一个矮榻,几把交椅和高几,再无其他。
两人在椅子上坐下,小厮将药箱递了进来,放在高几上,退了出去。
权子匀阴沉着脸,将药箱打开找一瓶一瓶地拿起来找金疮药。
莞清正打量室内,权子匀修长的手指将她脸掰过来正对着自己,莞清耳根子一瞬间烫起来。
“你去找秦安家做什么?”
“我还正想问你,怎么在他家安排了衙役呢。”
“现在是我问你。”他两句话都说得轻柔,却不容辩驳。
“权子匀,你是在审问本公主么?”
“公主莫名地去死者家,不应该盘问么?”
莞清噌地一下站起来,“权子匀,你可真是一根筋,死脑筋。”
“秉持正义在公主看来是一根筋,死脑筋么?”权子匀面对的不论是谁,身份有多悬殊,却仍旧不卑不亢,更不会被激怒。
“你……”莞清被气得不行,仍旧狠狠地坐了下去,屁股痛也不顾不得。
权子匀伸手轻轻地拿纱布将她额头上的血迹擦了,她一把将他手甩开,纱布随着他的手飞脱出去。
权子匀并不生气,只是缓缓起身,将纱布捡放在桌上,又坐了下来,在药箱里翻出纱布,扯了一节下来,撒了药在上面,“这样的伤不擦药会反复,留下疤可就不好看了。”
莞清只气嘟嘟地坐在那里,听这么一说,只一动不动,也不说不让擦,也不说让擦。
“所以,公主到底去那里做什么?”权子匀依旧声音平缓地问。
莞清望着他一副“你有完没完?”的表情,权子匀却一副“你这样我还是要照样问”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