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晓浑浊的目中，一阵酸涩，连忙将头别到一边。

大黄摇摆着身子赶来，没事太好了，“嘎嘎！”

“抱歉，你们认错人了。”

周晓晓平息下来，苍老的脸上堆叠起皱纹，浑浊的目光望向远处。

不似少年了。

徐牧笑了，“咋了？进了书院，就不认我们了？读书人。”

大黄顿时急了，就是就是，“嘎嘎！！”

周晓晓摇了摇头，目光低垂。

“你……真的认错了，老身不是你口中的周晓晓。”

徐牧打了个哈欠，“你以前最喜欢喝我熬的酸梅汤，说起来，我当年第一次喝酸梅汤，还是你哥给我喝的。”

“白瓷碗，酸梅汤，放上三两冰块，夏天你每次都要干一大碗。”

“走，我们回去，我熬给你喝，加冰，无限续。”

听到这话，周晓晓再也绷不住，瞬间老泪纵横。

佝偻弯曲的瘦弱身躯，不停地颤抖。

没有难为情，没有丝毫的矜持。

已是老妪的周晓晓，就这么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多年的苦闷，如洪水决堤，一股脑宣泄出来。

“哪儿有什么周先生啊，晓晓没用，根本就没考上书院……”

“只是在书院，做了几十年陪读，没脸回去了，如今这么老，这么丑了，你们都是修仙者，还是这么年轻……”

徐牧蹲下来，还是像许多年前一样，摸了摸周晓晓的头。

仿佛她还是当年，那个曲解《论语》的少女。

“没事儿，我们又不会嫌弃你。”

“嘎嘎。”大黄拍了拍周晓晓背，没错没错。

周晓晓闷声低语：“真的吗？”

“真的。”徐牧做了个鬼脸，“都多大人了，还哭，大花猫啰！”

“你才是！”

“……”

山谷燃烧起熊熊大火，一切被烧为灰烬。

两人一鸭，缓缓远去。

……

三个月后。

大魏王朝南部，某座荒山。

山上有个小竹屋。

蝉鸣阵阵，烈日炎炎。

“来啰，加冰的酸梅汤！”

徐牧端着一大盆酸梅汤进门，周晓晓和大黄连忙赶了过来。

周晓晓和大黄各盛了一碗，坐在板凳上，狠狠嘬了一口。

“还是老味道！”

“嘎嘎！”

徐牧个自己盛了一碗，排在他们旁边坐下，滋溜一大口，“真爽！”

他们没有回去，而是在就在战场周围住下。

因为周晓晓不想回去，红土镇已经不是家了。

“也不知道这场战争要持续多久。”周晓晓没来由地感叹。

徐牧砸吧砸吧嘴，“也许要很久，也许明天就会结束。”

“嘎？”大黄眨了眨眼睛，说的都是啥啊？和没说一样。

(￣△￣；)

周晓晓点了点头，“是啊。”

大黄：“Σ(⊙▽⊙"a，他们竟然还能交流！！”

徐牧与周晓晓相视一笑，笑眯了眼。

就连阳光，都变得温柔了。

这样……似乎真的很美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