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羽商自从来了军营一直没有洗过澡,接连走了六七日,只是夜间简单的擦洗一下。整日风尘仆仆赶路,她好想泡到浴桶里好好洗一洗。
这日刚刚安营,刘羽商便跑到溪流边勘察地形,她看来看去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记住准确的位置,然后回了营帐。
夜间趁众人酣睡之际,刘羽商穿着中衣端着木盆,盆里放着自己的直裾深衣假装去河边洗衣服。
站岗的士兵都知道她是被特别交代过的,是特殊的人,所以她此时比较自由。
刘羽商前边走,后边不远处早有一双眼睛盯着她。
走到河边她先把深衣洗了,放在盆里,当他正穿着中衣打算往及腰的深水处走时,突然身后一把大手把她从溪流里拉出来。
刘羽商吓的叫了一声,接着便被身后的人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她挣扎了半天,随后便听到:“深更半夜,这么刺骨的水,你不怕冻死吗?”
刘羽商听出是他的声音,随即不再挣扎。他放开她,刘羽商转过身子,一双黑亮的眸子瞪着她。
“近来我身上太难受了,就想好好泡在水里沐浴一下。”刘羽商讪讪地说。
霍徵抽动了一下嘴角,又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跟我来!
自从大部队拔营前行,这六七日来霍徵都没有找过刘羽商,刘羽商只在白日里远远的看到过他。
今日傍晚安营时,霍徵看到她心事重重,自己跑到溪流边看来看去,便猜到她想干什么,所以晚间注意了她的动向。
刘羽商不算太矮小的个子,可站在霍徵身边的时候,总是显得小小一只。
她端着木盆跟着霍徵往他的营帐里走,一进来,便看到左手边,跳动的烛火后的昏暗处有一个大浴桶。
刘羽商一脸惊讶地看向霍徵,“你有浴桶?”
霍徵又抽动了一下嘴角,算是笑了一下,好像觉得她现在的神情很搞笑一样,“去洗吧,水温已经调好了。”
刘羽商呆住了,随后讪讪地低下了头。
霍徵知道她顾忌什么,虽说二人有了肌肤之亲,可在他面前脱光了洗澡,刘羽商还是抹不开脸。
“你去洗,我出去视察一下,说完便从刘羽商手里拿过木盆走了出去。”
他是帮自己晾衣服去了吗?刘羽商疑惑!
刚出去霍徵又返回来,“洗完先穿我的中衣,把你的洗了。”说完又走了。
什么?穿他的中衣,他胳膊长腿长,自己怎么穿啊?
刘羽商走到床前看着床上放着一套大大的白中衣,看来是他为她准备好的。刘羽商拿起来闻了闻,有一股太阳的味道。
自己的中衣穿了太久,早该洗了,没办法只能先凑乎一晚。
刘羽商走到浴桶边,摸了一下水温,热热的,她回头看了看帘子处,两扇帘子安安静静的给她站岗,没有一丝缝隙。
她忙忙脱了中衣翻进了浴桶,瞬间全身被暖流包裹住。刘羽商深吸一口气,“好舒服!”
没想到他还挺爱干净,刘羽商以为他像大众武将一样,出征在外只简单擦擦身子,没想到他还带了浴桶。
这个浴桶比自己之前家里用的大很多,她泡了一会儿便将发髻也拆了,顺便洗了头发。最后又用旁边小桶里的水从头到身体都冲洗了一遍。
本来想多洗一会儿,可又怕他回来,刘羽商便加快了速度,趁他回来前赶紧穿好衣服。
她又废了一点力气翻出浴桶。
穿上他的白色上衣,整个看起来像个袍子一般,衣长一直到了大腿下一点,正当她要穿裤子时,霍徵掀开帘子进来了。
刘羽商一个趔趄,赶紧用裤子放在前面,“等一下,我还没穿完。”
她感觉自己的脸瞬间一阵热浪涌来。
霍徵看到翳暗处,她穿着自己的大大的“白袍子”,手里拿着裤子挡在前面,一条小腿又露在外面。
他滑动了一下喉结,没有出去的意思,放下木盆后竟还向前走来,一直走到她面前,摸摸她还很湿的头发,冷冷地道:改变主意了?”
刘羽商瞬间醒悟,对,他们之间有是协议的,是自己求他的。
她缓缓低下了头,“没有,我……我只是有点不太适应。”
昏暗的光线中,霍徵伸手抬起刘羽商的下巴,他盯着她的双眸,她亦不闪躲。
他对与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二人对视了许久,刘羽商竟脱口而出,“是你吗?”但是声音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