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把她抬到床板上吧。”刘羽商道。
两人抬了半天实在抬不动,随后听到床板的动静,有两个人起来一起帮二人把她抬了上去。
随后刘羽商便也躺在床板上,拉了一个旧旧的被子盖在身上,体力的耗尽让她没有精力再悲伤,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父亲……父亲……”刘羽商看到清河城的城门处,父亲刘凌满身是血的手持长剑单膝跪地,向她道:“商儿,照顾好自己!”说完便倒地不起。
刘羽商哭着喊着父亲,接着感觉身边那个邪恶的男人拍着自己邪笑道:“跟我走吧,好好宠你!”
刘羽商嫌恶地拍掉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随后便惊醒了!睁开眼,一张嘟嘟的脸出现在眼前,“你做噩梦了?”她问。
刘羽商看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点点头,再看看帐子门帘缝隙处投进来的光线,原来已经天亮了!
之前来的几个年长的妇人已经起了,刚刚抬进一桶水来。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嘟嘟脸边穿衣裳边问。
“刘羽商,十七岁。”
“跟我一样大,我叫吴优,万事无忧!”边说边微笑地看了看刘羽商。
刘羽商疑惑不解:她怎么看起来真的没有什么忧伤一样,难道与自己不一样,不是被抓来的?是随军的家属?
刘羽商也叠起被子,身上的深衣已经压的皱皱巴巴。
她看看昨日晕过去的那个妇人也睁开了眼,刘羽商问:“你要喝水吗?”
她微微点点头,刘羽商走到水桶旁,舀了半瓢水,吴优道:“那边有碗。”
刘羽商看看她指的方向,一个矮木架上放着几个碗和筷子。她走过去把水倒到碗中,喂妇人喝水,喝完她道:“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叫刘羽商。”
妇人用虚弱的气声说道“叫我王氏就可以。”
可能她没有名字,大概之前她身边的人都叫她王氏,可她看起来比刘羽商大十来岁,直称王氏,显得不太尊敬,于是她笑着称呼:“王夫人!”
这时吴优拿着一个木盆递给刘羽商,“刘羽商,你先洗漱一下,一会儿我带你去打饭。”
刘羽商笑着点头回应,又向王夫人道:“那你先躺着,一会儿我帮你打饭回来!”
刘羽商去桶里舀了水,吴优又提着一个铜壶过来给她倒了些热水,笑着向刘羽商道:“洗吧!”
说完她便又转身走了,刘羽商对吴优很是好奇,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来历?
刘羽商简单洗漱了一下,又自己胡乱顺了顺散乱的头发,把歪斜的发髻又重新盘紧了些。头上唯一的玉发簪也不知道是掉在哪里还是被侍卫拿了去,不过也无所谓了。
她端起木盆试着出帐子外倒水,原本以为会被门口的侍卫呵斥,没想到并没有,她看到外面来回穿梭的侍卫,才知道,想跑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
倒水回来,吴优拿着两个碗道:“走吧,去打饭!”刘羽商接过一个碗,跟在吴优身侧。
“你也是被抓过来的吗?”刘羽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是自己跑来的!”吴优笑道。
刘羽商认为自己问的多余,来这种地方的女人,除了随军而来,难道不是抓来的还能真是自己跑来的么!
“我看你总是那么开心还以为是随军来的。”
吴优哈哈笑道:“随军就不跟你们住一起了。”
“那你来后他们让你做什么?”刘羽商明知故问,她是想从吴优的嘴里听出不一样的答案。
吴优看向刘羽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在男人堆里,你觉得能干什么?”
刘羽商钝住脚步,一脸震惊地看着吴优。
吴优回头扯了一下刘羽商的胳膊,刘羽商又跟着向前走。
“除了侍候他们那个,还要给他们洗衣裳,当然,那个事不是他们想要就要的,他们也是有纪律的,只有有功的将士才能得到那个奖励”
“今日他们就会喝庆功酒,晚上定会找你。不过我看你这般眸如秋水、皓齿脂肤的,定会被哪个将领看上,这样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听到吴优的这番话,刘羽商的一颗心仿佛跌进了黑暗的无底洞,一直下坠下坠……
来到大营最后边的火灶处,几个灶上架着几口大锅,锅里翻滚着菜粥,旁边笸箩里放着蒸饼,火头兵身后还有烩肉。
刘羽商根本无暇在意有什么吃的,脑袋里只回荡着吴优刚刚的那些话。
只听着吴优与那火头兵道:“给她盛一点肉吧,她刚来,已经饿了两天了。”
“肉是给将士们吃的!”火头兵没好口气道。
吴优又央求道:“给点吧,她养养身体才能干活,明天就不要了!”
那火头兵撇了一下嘴,最终给盛了半勺子。
二人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些士兵们抬着几个酒坛子送到了一个营帐中,又有人抬着两头羊和几只鸡向后边走去。
刘羽商又想起刚才吴优说的今晚要喝酒庆功,还要犒赏有功的将士……
“吴优,你怎么还能这么开心?”刘羽商带有一点愤怒的语调,疑惑不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