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羽商又冲着他喊一声,“放我下去!”
那人不理她,只向前走,不一会儿所有士兵连马带车,一块儿向远处出发,离清河城越来越远。
刘羽商看着渐渐模糊的清河城的城墙又流下两行泪,她不知道自己的家还有没有机会回去,不知道李伯、玉奴还活没活着,父亲的尸首谁会给安葬,刘羽商不禁又哽咽起来!
天色越来越暗,季春时候的晚风还是比较冷,她在四面漏风的囚车内没有活动的空间,只能往紧蜷缩了一下身体。
往远处的田野间望去,只是黑茫茫的一片,抬头看天上的繁星倒是闪烁着晶晶点点的亮光,那颗较亮的,会不会是自己的父亲?
刘羽商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盯着那颗星星看了许久!
又走了许久后,不远处仿佛出现了几处星星点点的微光,那光越来越近。再近一点时看去,竟是一个个营帐,原来是到了他们的大营!
刘羽商和车上的两个妇人被不管不顾的停放在一边。
这时她看到从前边不远处一个烛光微弱的帐子里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黑暗中看不出他的长相,只感觉肩阔背挺。
他与白日里那个邪恶的人碰了一下拳头,道:“君游兄,恭喜大捷归来!”
那只狐狸哈哈一笑:“同喜同喜!霍老弟,可有战利品带回来?”
“没有!”
那只邪恶的狐狸啧啧一声,“怎么?你又是凭着一张嘴说服他们投降的?”
“‘上兵伐谋,其下攻城,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兵法上策,能避免更多的人做出无谓的牺牲,何乐而不为?”
“你厉害,你厉害!我没你那本事!”
刘羽商听到那个姓霍的男人的这席话,顿感锥心:怎么老天爷没让他来攻打清河城,如果他来,自己的父亲定是不会死了。
她蜷缩着身子,抱着双腿,又把头埋在膝上抽泣了起来!
邪恶的狐狸又嘿嘿一声道:“我带回来三个娘们儿,有一个简直是尤物,那白,那嫩,关键还美!”
“之前给你的你都看不上,这次这个稀缺的,先给你享用,怎么样?够意思吧?”
霍徵蹙着眉看着他不说话。
“你这是什么表情,她们都是战俘,也不是随便抓来的百姓!”
姓霍的男人冷声道:“谢了,我不用!”
“二十三四岁的人了,也该开开荤了!今日天晚了,也累了,明日庆功宴结束,我把她送到你帐里去。”
随后邪恶的男人便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径直走了,留下姓霍的男人站在原地,他朝着刘羽商的方向看了看便也回了自己帐中。
刘羽商内心焦灼,她知道自己留下来要面临什么样的结果。
这是军营,像她这样的俘虏被抓到这里,无非就是成为士兵们发泄生理需求的工具。
她看了看控着自己的囚笼,那么粗的木头一个正常女人是根本没办法徒手劈开的,更何况,经历了两天一夜的体力消耗,又没有进水进食,她现在又累又饿,全身已经没了一丝力气。
她看看同自己一样被控的两个妇人,一个闭着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了过去;另一个则也用虚弱的眼神看向自己,道:“一会儿他们可能会给咱们一点吃的。”
刘羽商礼貌地点点头!
果然,没一会儿便有六七个小兵过来,接着囚笼的门被打开。
他们把那两个妇人和刘羽商从车上拽下来,因为蜷缩了一整日,腿已经没了知觉。刘羽商一下车便跌坐在地上。
两个小兵把刘羽商又拖架起来,接着刘羽商同两个妇人被他们拖到一个营帐中。
一进营帐,她们就被扔到了地上,随后他们都出了营帐。
刘羽商看看帐子里,有一个木板搭成的大通铺,床铺上躺着三个中年妇人,还有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大年龄的女孩。
想来,她们也与自己一样是被抓来当工具的。
他们都用胳膊撑起身子看向刘羽商三人,看了一会儿又躺下了,必定是熟悉了这个场景。
刘羽商试着慢慢站起身子,她缓缓挪着脚步往帐子外走,一掀帘子,便看到营帐门口左右两个侍卫看过来。
帐子对面不远处也是营帐,依然有几个侍卫站岗,“回去!”门口的侍卫呵斥一声。
刘羽商看了看情况,知道想跑出去是不可能的,于是又回到了帐中,她左右看看,想寻点水来喝。
看到帐子一处放了一个木桶,刘羽商慢慢走过去,桶里水位不高的水面上放着一个葫芦瓢,刘羽商顾不得自己手上的血渍,抓起瓢,舀了半瓢水便大口喝起来。
待喝饱后,看了看与自己一起被扔进来的两个妇人,一个还在地上趴着,一个正慢慢向自己走来。
刘羽商把瓢递给她,她也咕咕喝了半瓢。随后她又舀起水给刘羽商把手上的血渍冲洗干净。
这时一个小兵又端着一个放了几个胡饼的竹筐进来,放到了水桶边的长条木案上,“吃饭吧,别饿死了!”
说完便又出去了。
二人拿起胡饼不管不顾地吃了起来,再看看地上还躺着的另一个妇人,身边的妇人道:“她不会死了吧!”
刘羽商边嚼胡饼,边走过去。她蹲在妇人跟前,拍拍她的肩膀:“醒醒,你还好吗?”
妇人没有回应,刘羽商伸手探探鼻息,还在呼吸,“她可能是晕过去了!”
“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