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了没？”陈烬问。

尹鹤小鸡啄米般点头，“嗯嗯，谢谢哥哥！”

陈烬坐到桌边，“你那头的窗户破了怎么不跟我说？”

如果不是早上尹鹤冷得直打喷嚏，陈烬完全不会注意到床头窗户的玻璃碎了。

尹鹤垂着脑袋，双手抓着膝盖，不敢说话。

“我，我我，错了。”

一紧张就口吃的毛病又犯了，他说了几个字就默默闭嘴，眼泪不知觉在眼底凝聚，扎着小揪揪的后脑勺垂得更低。

不可以哭。

不可以让哥哥也瞧不起我。

陈烬听到小孩的哽咽，拧眉，“哭什么，我没说你错了。”

尹鹤本来能忍住不哭的，哥哥的话让他哇一声扑过去，抱住陈烬，整个脑袋都埋到陈烬怀里，“哥，哥，哥哥…呜呜……”

陈烬盯着小家伙的发旋，不明白他哭什么。

印象中的尹鹤是很坚强的人，不会动不动就掉金豆豆。

“服了你，是我错了好吧。”

陈烬拍拍尹鹤的后背，这家伙已经哭到开始打嗝。

尹鹤闷闷地说：“哥哥是，不会错的。”

陈烬垂眸，手掌按上尹鹤的后脑勺，他没说话，尹鹤却动了动。

环着陈烬的腰，说：“哥。”

“嗯？”

“你压到我的揪揪了。”

“……”

闹剧过后，陈烬赶尹鹤去洗澡。

小家伙不情不愿地去了，洗完澡已经是八点。

陈烬带着尹鹤出了门，手里提着塑料带，里边装了两套换洗校服。

裁缝铺就在纹身时代后面的巷子里。

尹鹤被裁缝阿姨按着量手长腿长，记了两个数，回头问陈烬，“要刚好还是稍微长点？小孩个头窜得快。”

陈烬看尹鹤好奇地在人家店里跑来跑去，一把将人抓住，“您看着来，合身，不耽误跑跳就成。”

尹鹤被哥哥抓住还直笑。

陈烬挑眉，看着小家伙纯真的笑脸，总是平直的唇角也带上几分弧度。

巷口不远的地方，齐牧冲陈烬摆手，算打招呼。

陈烬觉得奇怪，他摸摸尹鹤的脑袋，再看过去，齐牧已经不见了。

-

周三，距离陈烬与黄毛约定的还款日还有三天。

陈烬翘了下午最后一节课，徒步走到一中门口去堵人。

六点半，学生们汹涌而出。

清一色的制服很难分清谁是谁，陈烬一眼锁定鬼鬼祟祟的对象，逆着人流走过去与他并肩同行，“何方，你是不是该还钱了？”

何方。

前世因辱骂尹鹤而被陈烬殴打的一中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