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汝培指了指旁边的人,对着秦振冷道:“你该问他们,我一个无官无职的敌国军师,你问我做么?”
秦振看向叶恺几人,而那几位更加直面那个场景的武将却纷纷不言,他们起满地流淌的鲜血,起雪白骏奔驰的影子……箭羽、火光、交接的兵刃,他们所向披靡、攻无不克的皇帝陛突入骑兵战阵当,他浑伤,几乎让诸臣们觉他会血尽而亡。
而陛却不了杀敌,他只杀光阻拦他道路的人而已,以至于后续的夜袭军伍前往接应,都无法靠近他。当时众将并不知道他要找谁,险些让天子一剑捅穿了胸口——后来石汝培现,阻止了武臣们莽撞的行。
石汝培就在旁边看着,甚至任由那些骑兵将陛『逼』至力竭,最后再由弓箭手齐『射』击退残余的骑兵,宵飞练同样重伤倒地,跪在遍尸体的战场上。
天子的上仍那件鲜红的战袍,银甲上泼满血迹,已经分不清他的,还敌人的。此时此刻,他不像高坐庙堂的皇帝,更像一个孤注一掷、残暴可怖的野兽。离开宵飞练的支撑之后,他更加地冷酷、乖戾、暴虐无情,短兵相接地近厮杀,看起来更令人心惊肉跳。
他要追逐,可,要追逐哪里呢?
在那个寒意浓郁、布满血腥气的冷夜里,所有的大启之臣都一同肺腑冰冷,难以呼吸。他们明明已经有无数弓箭手张弓搭箭,有诸多近卫拔剑以待,但在不分敌我的皇帝陛面前,竟然仍只能袖手旁观——
血流成溪,已抱死志的趾罕残兵竟然也被杀退,他们视死如归的勇气被冷酷的恶龙搅碎了,在慌张逃窜时,尽皆倒在箭雨之。
夜风腥甜。
染红的银甲、血『液』凝涸成暗红的战袍袍角。一个坐拥天、却又孤单的背影。
萧玄谦握着剑向前走,剑锋在地上划过一道的痕迹。他记这个方向,也只记这个方向。
外野的平地全倒的尸体,地势渐高,到了足以攀登的地方。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智否清醒、否能分清敌我,但在此刻,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袍青年却突兀地从夜『色』里现,他完全不在乎否会被皇帝砍了,跪在了他的面前,双手捧起一把剑。
他挡在了皇帝的面前。
萧玄谦抬起手,他血迹斑斑的手指拂过“天太平”个字,然后扔掉手上的武器,一把握住了这把剑。
他的喉间漫起血腥气,喉咙灼烫像烧一样,像有一团炽热的火塞了进来。天太平……天太平唾手可……你要哪里呢?
他冷彻的五脏六腑被炽热的火焰淹没。
萧玄谦握紧了这把剑,而后吐了一口血,躯半跪倒在地上,一只手紧握着剑柄,兵刃狠狠地『插』进地面。
血珠滑过他的唇角,滴落在土壤里。在最混沌、力竭近乎一秒将死的时刻,一股略感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脑海里。
“数据校准……校准完成……数据库移动完成……主角份确定……平行世界走向确定……系统编号t106687,能量不足警告……”
“能量不足无法『操』、能量不足无法『操』……”
“世界主角行偏差警告、位面规则移动警告……”
“交换时空确定……调整平行时间轴……新任务装载完毕……”
他没有听,坠入更深沉的、无边无际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