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说着,手臂忽然被拉住了。谢玟回头,见到莫泓维扯着一张脸,笑比哭还难看,巴巴地道:“还换家医院再看看吧……”
谢玟叹了口气,道:“我没穿越,我做梦的。”
莫泓维的情立即好了很多,他猛地一拍谢玟的肩膀:“吓死我了你。”
两人默默地并行,莫泓维总觉刚才的一段对话让气氛都跟着诡异起来了,于开口调节,谈及自己的工:“……我跟你可不一样,陪你出来看脑子都要扣工资的,啧,我女朋友昨天给我打电话,说又有施工队在洛宁又挖出墓葬群来,你说在洛宁搞房地产,那多也沾点内个了,停工比开工时间都。”
谢玟道:“快挖完了吧。”
“可能吧,”莫泓维出了医院,刚点一根烟,都看了一眼旁白皙俊美、文质彬彬的好朋友,不让不抽烟的人吸二手烟,忍了一没点,“过两天你也见不着我了,电话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信号……我老师给我发消息,让我这周内赶到当南自治区河定村,那边有大发现,天半个月内回不来了。”
当南自治区,河定村。谢玟脑海复原了一位置,感觉个挺偏的地方:“么大发现?”
“不知道,说足以改变学界的大发现。”莫泓维随意地道,“你记一千百年前,就公元六百多年那个朝代吗?那个语焉不详,暂时叫齐的朝代,老师给我发了个碑拓照片,说国之『乱』的时候有个割据的君主,特别特别痛恨齐的皇室,强制损毁了非常多的历史文献和民间资料,连人家国号也硬给改了,因这种后世产生的巨大损毁和出土不足,所以学界手里一直只有那些无法定的资料……”
他一边说一边给谢玟打开车,道:“人家根本不叫齐,碑拓说叫启。哪有人把墓葬选在当南自治区那地儿的,他们家不全都葬到那里了,真精病啊,那都快出国土了吧?怪不考古界这么多年找不出来……嗯?怎么不动了。”
谢玟站在原地,清澈澄明的眼睛望着他,那分明很平静、很柔和的目光,但莫泓维却猛地呼吸一滞,隐约觉对方的上产生一股微妙的、伤心与期望并存的气息。他的声音都停顿了一,半晌才道:“……谢玟?”
谢玟掏出那张纸,看了看“我在做梦”这个字,了一,没有立刻划掉,而放回口袋里,道:“当南自治区……有没有叫过,大彧府?”
莫泓维对着他呆愣了半天,谢玟虽然家学渊源,但他年就进了棋队,居然会对这么冷的历史问题有所了解?在大部分人眼里,那个朝代含糊连教科书都一笔带过。但莫泓维考古学直博,他盯着好友,迟疑地点了点头。
于,他看到谢玟划掉了“我在做梦”那个字,『露』出一个很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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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六年月九,大彧府。
秦振赶来时,没到这样的场面。
他一届文士,那场夜袭只做接应和协助调度,真正的夺城胜仗还要看陛和诸位将军的。因兼多种事务,所以他迟了几日才赶来御前的。但捷报在手,他踏入这座城池时,见到的每一个官员武将,却都一脸沉重难言。
有哪位将军牺牲了吗?还陛受了伤?或者……
秦振踏入府城议事厅,见到换回原服饰的石汝培坐在椅子上,旁边贺云虎、叶恺几人。他盯了一眼毫发无伤,但目光沉冷的石汝培,问道:“陛呢?”
在座的数位将军和随行之臣都躯一震,呼吸都停滞了几分,仿佛到了么非常可怕之事。过了半晌,反而石汝培开口:“皇帝陛负伤未醒。”
“负伤?”秦振看了一眼手上的战报,里面可没提这句话。
“对。”石汝培道,“……帝师大人,走了。”
秦振怔了一。
“谢帝师回归山野,隐居了。”石汝培补全这句话,脑海不可抑制地响起那一夜的火焰和鲜血,他一到那个场景畏惧生寒,于克制自己不要回忆,“陛追的时候,宵飞练追出府城,到了外野,遭到股残兵力量的反扑阻拦,在『乱』阵当连斩百人,力尽负伤……昏『迷』不醒。”
秦振捏紧战报:“此事何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