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钟牧可不肯服她,抬手一指便对着小恶霸脑门儿蹦了下,“蛮横的丫头,如今可算是换了个地方教你称王了。”
他常年握剑的手,劲儿可太大了,一脑门儿蹦得婉婉两眼泪汪汪,捂着额头,顿时疼得瘪了嘴、皱了脸。
“唔……”
正不知如何反击时,回过头冷不防瞧着夫君站在廊下,婉婉忍不了了,倒腾两步就到了跟前气势汹汹地同他告状。
“夫君你看,我哥哥他居然欺负我!”
陆珏长眉微挑,这会子大抵夫君是个宝,而哥哥是根草了。
可惜陆珏眼下也不打算替她伸冤,将小宝珠拉到跟前来,拿开她的手露出那一片红红的额头,他唇角含笑,掌心覆上去替她揉了揉。
而后微微俯身,他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跟她说:“别说旁人想欺负你,为夫现在也很想欺负你,教你哭给我看。”
婉婉:……
此欺负非彼欺负,但坏人果真都是同一阵营的!
真难为婉婉先前还特地费口舌教二人握手言和,她这会子不止额头红、脸蛋儿红,连耳朵尖儿都红了个透彻。
拧着眉头低低控诉他,“没个正经……我、我才不会遂你的意呢!”
陆珏浅淡地勾唇,眼角眉梢都漾出笑来,并不曾言语反驳。
只落手时,修长的指尖好似无意地触碰过她红红的耳垂,似有若无地,如柳枝划过春水,便勾起她周身一阵细微的颤栗。
这男人是故意的,竟然想勾引她!
婉婉在心底里轻哼了声,自觉对夫君的手段已经了若指掌,绝不会上钩的,更何况……
不过事实证明聪明如陆珏,也确实并没有立刻听明白婉婉那话的深意。
除夕夜里守岁直临近亥时末,晚膳桌上酒过三巡,婉婉挂念着放天灯祈福,便拉着三人一并来到院子里。
她吩咐茂华只准备了两盏灯。
亲自提着一盏去交给钟牧时,婉婉煞有其事地冲哥哥挤了下眼睛,小小声地嘱咐他,“宋姐姐那样好,哥哥你可要抓紧些啊,我等着改口叫嫂子呢。”
话说出去,钟牧眸中果然顷刻间浮出促狭。
他的冷酷此时全然使不出来,性子也并不似陆珏那般当真对任何事都波澜不兴,廊下摇曳的烛火照映着,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婉婉心底偷偷地笑,还没等哥哥做出反应,便已将一旁的宋眠拉了过来。
两人相对而立,双手扶住同一盏天灯的两侧,实则也并未曾急着往回退。
婉婉好不容易当一回媒婆,成效显著,心满意足地功成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