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拦着啊。”
“那个隔断就是将两个人相连,在阴间也能手拉着手。”
跟来的陵园的工作人员听见了道,“一般来说这个隔着的是为了给彼此尊重,夫妻双方到了阴间都能够再娶和再嫁。”
施杞不喜欢这个答案,她也不喜欢中间的隔断。
这隔断听起来就是,夫妻永远是分开的,他们随时有散伙的可能。
施杞不禁瞄了一眼张磊,还好他没有听见这句话。施杞不希望张磊想太多,她希望张磊和朱梦寒能够度过危机。
人活着就没有一帆风顺的,从来都是挫折和危机接踵而至。挫折越大,战胜之后的获得也会越多。危机越重,重生也就越精彩。
如果法律、道德和情感都没有办法让两个灵魂在进入困境时同仇敌忾,那这世界上的信念和美好要如何建立。
明明一个人是能扯断的棉线,两个人就会变成扯不断的麻花啊。
“我觉得也是手拉着手。”
施杞冲顾唯说着,两人的手也握得更紧了。
在一切的流程结束后,孙阳将施杞和顾唯丢在了锐暑殡葬服务的店铺门口。差不多时间到达的还有张磊和他在泰州的一些亲戚们。
这个葬礼看着是张磊领头,实际上都是他的二姐夫在操持着。二姐夫也在小区附近的饭店里定好了包厢。
葬礼后要吃食在过去和现在都差不多。
施杞和顾唯也跟着去了,他俩就坐在张磊的旁边。
睡的少,就要吃的多。
张磊坐在饭店柔软的靠背椅上后悲伤的情绪就短暂的抛却了,他筷子快速地夹起面前的食物,那些食物还没到碗里就被张磊消耗干净了。
等到服务员将热菜上来的时候,张磊已经差不多吃饱了,他靠在椅背上打了一个嗝。
亲友们没有那么饿,他们上次见面大多是过年时候,几个月没见了又是说不完的话。但那些话说来说去也都是家里的往事。
尽管如此,这样的相聚对他们来说都是平淡生活里的一个活动。
送葬一路的悲伤都被花了钱的风光隐藏,他们说说笑笑,他们吃吃喝喝,好像今天真的就是来聚餐的。
是节日是狂欢,而不是一个亲友的死亡。
张磊看着面前的众人举杯就将刚倒的白酒一饮而尽,接着又夹起了刚上的热菜吃起来。
张磊的母亲今年虚岁七十九岁了,在场也有两三个母亲的同辈在场,他们没有年轻人吃的那么开心。
有一个长得干瘦的老人正站起身拨开椅子,她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张磊的座位旁。
“磊磊。”老人站在椅背旁,将头凑到张磊的耳边,“你妈妈好好地怎么会上吊了呢?”
告别仪式上所有人拿着白花像遗体进行最后的告别,这老人也去了,她走的最慢,看的也是最仔细。
尽管殡仪馆对遗体经过了化妆和补救,将舌头塞进了口中,也将脖子上被铁丝勒过的印迹用遮瑕笔遮盖。
可歪斜的口腔和淡淡的痕迹还是在诉说着死前最后的挣扎。
一个衣食无忧的老人为什么就上吊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