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相较常见的打印纸略厚,附有暗纹,仿佛经过艺术处理的某种标识。
宣朝歌随口道:“他们没有条件无中生有造出我的孩子,宝宝和弟弟的基因应该是相同的。不过具体发生了什么,问他们才知道。”
深夜的总统府灯火通明,在东楼值班的医生带着医药箱来到了主楼。
起居室中,明鹤轩懒散地坐在沙发里,凝着血痂的手背搁在扶手上,一言不发地听着下属禀报。
医生见怪不怪地消毒,用镊子取玻璃碎,一句不多问。
虽然流血的是明鹤轩,但书房里的画框更无辜。
宣朝歌在众人面前没给他脸色看,无意中注意到远处拐角躲躲藏藏的小脑袋,站了起来,打算去把好奇的崽逮回去睡觉。
明鹤轩分明没看她,却眼疾手快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去哪?”
“房间。”
宣朝歌的语气不动声色。
明鹤轩知道自己做错事,神经过敏,顿时听出了其中不满。
他的眉梢挑了挑,理屈地松开手。
宣朝歌走向走廊,到了拐角处,偷窥的崽已经溜了。
她没回自己房间,先去明景的房间看了一眼,帮他把被子盖好了,才去了明晟的房间。
宣朝歌给了明晟装睡的时间,推开门,却发现小孩子抱着巨大的玩偶坐在床上,偏过头看她。
房间里没开灯,男孩的眼睛在黑暗里映着走廊的光,亮晶晶的,十分清醒。
“怎么不睡觉?”宣朝歌无奈地问道。
“妈妈。”明晟眨了眨眼,说,“我下课的时候刚好遇见爸爸出门……”
宣朝歌一惊:“他打你了?”
“没有。”明晟扁了扁嘴,“我问爸爸为什么手流血,他不理我。”
甚至看也不看他。
他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不像话!
宣朝歌简直想现在立刻把明鹤轩押过来赔礼道歉。
虽然这样想,但她也知道,要是明鹤轩当时真的满心疑虑,不理人已经是他的处理方式中最无害的一种。
宣朝歌毫不犹豫道:“爸爸的脾气很坏,宝宝别理他。等他冷静下来,让他给你道歉。”
明晟小声问:“爸爸为什么不高兴?”
宣朝歌在心里啧了一声,心想真是高下立判。
多善解人意的崽。
怎么是他亲生的呢。
宣朝歌微微笑了一下,捏了捏明晟的脸:“你爸爸什么时候高兴过?”
有事摆脸色,没事也像在摆脸色。
在家可能好点,但在外人面前,怎么看都不像脾气好的人。
明晟一秒接受了这个解释。
他没错!错的是总是不高兴的爸爸。
明鹤轩的样子太凶,很容易吓到小孩,不过明晟早对家里的食物链十分了解,很快生龙活虎起来。
“我脾气很好,爸爸怎么不能和我学一学。”明晟抱着玩偶站在床上蹦蹦跳跳,恨铁不成钢地说。
宣朝歌遗憾道:“没办法,他不够谦虚。”
明鹤轩在门外:……